安岚正准备去开会,看到苏润打电话,犹豫下还是接了。“安律师,不得了了,”苏润非常紧张的声音传过来,“我感觉审判长今天不太对,他都迟到了。”“……”安岚揉了揉眉心,“那个……我今早也迟到了,不只今早,我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会迟到,迟到真没什么奇怪的。”拜托想让自己对许薄寒心软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可是审判长从来不会迟到的,”苏润说,“我来法院工作好几年,就没见过他迟到过一次,哪怕是前几天流感发烧,他都是拖着身体来上班,一分钟都没迟到,而且今早过来的时候我看他脸色很糟糕。”安岚心里嘀咕莫非是自己这几天把他折磨的太狠了,也是啊,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去她那边做晚饭打扫卫生、暖床,要一点多才能睡觉,确实挺惨的,不过他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垮吧,莫非是上次发烧太狠,身体底子亏损的太厉害?也有可能,毕竟一把年纪了,比不得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要么今晚还是别太狠了吧。……晚上,安岚应酬完回家,刚走出家门,走廊上灯被脚步声惊扰亮了,一抬头许薄寒靠在自家门上,橘黄的灯萦绕在他周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落寞孤独的气息。安岚琢磨着今天的他还真有些不太对劲,往日虽然没给他好脸色,但看到自己总是脸上带笑的。“你回来了,”看到她出现,许薄寒站直身体,朝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没达眼底。安岚古怪的看了他两眼,“吃饭了吗?”“没有。”安岚皱眉,自己下午明明白白的微信回了他晚上要和客户在外面谈事,他怎么也不吃了饭再上来,“你想饿死吗。”“安岚,你还关心我对吗,”许薄寒淡色的唇轻轻弯了弯,上前想轻轻抱住她。但还没靠近,就被安岚用包挡住了。她现在看着他这样子严重怀疑上午苏润是故意打电话让自己心软的,其实这两人就是在用苦肉计。许薄寒注视了她一会儿,垂下长长的睫毛,“安岚,我爷爷昨天晚上……死了。”安岚一愣,大概是很少听他提起他家里人,总之就是没来往了,突然听他说他爷爷死了,她心里出了会儿神。原来他还有爷爷啊。她一直以为可能早就没了。头顶的廊灯熄了,透过月光,他身上的黯然没有遮掩的溢了出来。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落寞的许薄寒,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想心硬点的,不过还是升出了同情。“怎么没的?”她低声问,“以前没听你说过。”“我叔叔出事后,他就中风了,受了刺激,”许薄寒仰头,喉咙微微沙哑,“其实死了也好,老人家中风了瘫痪了活着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安岚叹气,知道他其实内心不是那么冷漠的,如果是也不会这么反常了,“你去上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