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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适感稍稍消退,他猛地睁眼,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直从这片金光中穿过,落在高悬于上空的那只铜铃上。
他拔出腰间的软剑,高举挥下,剑身扫出的蓝焰与金光碰撞相融向四周迸发爆裂开去,顿时山崩地裂。
铜铃道长被震飞数丈远,跌地之时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又将他往后拖滑了数米。虽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勉强撑住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受了极重的皮外伤。
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口子果露在撕烂的道袍外,与空气中的浑浊黏连,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一咬牙,一个翻滚从地上腾起,跃上被震去半截的树桩,念咒施法。
瞬息可见空中的铜铃愈变愈大,愈变愈大,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北凌天压去。
见北凌天被圈在硕大无比的铜铃口内,铜铃道长猛然瞪眼,掐诀大喝:“收!”
随即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铜铃骤然压地,掀起飞沙走石,二目所见皆是浑浊。
少倾,待视线些许清晰,铜铃道长不见北凌天的身影,便认定他被压在了巨铃下。
他平稳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北凌天,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亦插翅难飞!今夜能被我的叱咤铃收服,亦算是你之幸运!”
“哦,是吗?铜铃,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忽然,一个邪魅不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之一道的还有抵在腰脊上的冰凉尖锐。
铜铃道长心里猛地一颤,惊愕失色地喊道:“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不可能从铜铃里头逃脱。方才我明明见你……”
“你明明见我被压在了那只巨大的铜铃下,对吗?”北凌天一步绕到铜铃道长的前面,将原本抵在腰脊的那把软剑架上了他的脖子,斜嘴续道:“本尊都说了,你奈何不了本尊,为何硬要这般死心眼呢?看来,霓丫头的性子的确像极了你。”
“霓儿?”铜铃道长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焦急地问:“你把霓儿怎么样了?你带她来此地有何目的?”
“呵,你放心,她在竹屋很好。此刻应在做着美梦吧。”一想起绯霓在睡梦中乖巧的模样,北凌天便忍不住嘴角上扬,满脸温柔。
虽从未体会过男女之间的情感,但凭这些年走南闯北,与人交往的经验,铜铃道长更加地确定了北凌天对绯霓的感情。
他暗自叹了好些口气,不禁替绯霓的未来担忧。
“至于目的……”北凌天收回软剑,将袖中的瓷瓶扔向铜铃道长,道:“你见过这个便知。”
铜铃道长伸手接下。见瓶里暗红涌动,他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凑近鼻边嗅了嗅。
他惊讶地抬头,难以置信这里头竟会是羌鳍所化的鲜血。
原本想问北凌天是如何做到,终究垂头一笑,把话吞回了肚中。
他好似没有必要再去自取其辱。
“带霓丫头出来,不过是想与她证明,本尊并未食言。父母的血海深仇,玄铁镇数百条人命,本尊统统替他们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