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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意等着褚行回答。
褚行一时间竟答不上来，他不悦的哼了声，“伶牙利嘴！”
“看在你为我吃过那么多苦的份上，放你一马。”
云辞意讽他，“真是荣幸。”
褚行偏头，给他留了个高傲的侧脸，“知道就好。”
云辞意无语，“……”
他翻出洗漱包，简单洗漱了下，又拍了拍自己脸。
人是清醒了，但现在这情况，还不如在做梦。
他手臂搭在饭盒上无声的叹气，而后才动手开饭盒。
饭菜是他们离开时刚装上的，这会儿还热乎着。
三层饭盒，每层都单独密封加盖，盒盖上方收着两双餐具和两个小木碗。
没有装主食。
最下面是份炖鸡，上面两层一层是椒盐虾和蟹，另一层一半时令蔬菜，一半他喜欢吃的小炒黄牛。
云辞意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里，又挪开盒子看向第二层。
就不该吃那个柿子。
他把第二层递给褚行，随口问，“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才会让他爸直接气到赶人，还是连着他也赶出家门？
褚行接过来，找了餐布垫在腿上，给他剥虾，“我只说了不让他欺负你。”
“或许刺痛他的玻璃心了吧。”
玻璃心……
云辞意头痛起来。
他沉吟片刻，仍觉得有些违和，“你把你们去下棋之后的事情都说一下。”
褚行皱眉，把虾仁放进云辞意饭盒，看他一眼，勉为其难道，“看在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份儿上，这次我才愿意说的。”
云辞意倾了倾饭盒，示意他拿回去，“我不能吃虾和螃蟹。”
他脚踩在前面的小凳子上，侧身看着褚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受过什么委屈？”
他不吃，褚行也没打算吃。
直接把虾仁放进饭盒，盖上了盒盖，柔情满满的看向云辞意，“我都知道了。”
云辞意下意识问，“你知道什么了？”
而后才想起来最要紧的问题，“不对，你还是先说一下，你跟我爸到底聊了什么，从你们去下棋还是，都说一下。”
褚行纵容的看着他。
云辞意觉得饭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褚行缓缓开口，“我们坐下来之后，先来了三局，我杀了他片甲不留。”
“等等！”云辞意问出第一个疑惑，“你以前不是跟他平局？”
或者他爸险胜？
褚行昂首，“以前是我让他。他的棋艺，我让他九个子，他都赢不了。”
“……”
云辞意盖上了饭盒，“你继续说。”
褚行，“然后我让他九子，又下了三局。依旧是打的他落花流水。”
云辞意沉默。
褚行继续往下说，“我们继续下，那个姓云的，开了瓶酒，开始喝酒……”
云辞意忙问，“你也喝了？”
刚刚可别是在酒驾吧？
褚行不满，“我像是那种不谨慎的人么？”
“这种情况下，他给我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
云辞意扶额。
褚行又说，“但我没想到他狡诈至此。”
云辞意连忙聚精会神去听。
褚行愤愤的拍了下方向盘，“他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原本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还揍了你一顿，就拿他挂在书房那条鞭子揍的。”
“他还说，你哭着求他。说你打小心高气傲，宁愿不要也不……”主动求人。
云辞意捂住了他嘴，眨眼掩去一丝慌乱，声音都高了几分，“我没求过他。我爸也没打过我。”
云辞意恨不得时光倒流，他绝不会问了！
不就是被他爸赶出家门么！
回头跟他妈说两句软化，他爸还是管不了他。
褚行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
“我说过的，我都知道了。”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云辞意的手指，“我当时也以为这是他的计策，想让我心神大乱，输了这战局。”
“但是他连日期都说出来了。”
云辞意呼吸一滞。
他爸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就这？
还要把他赶出来？
褚行怜惜的看着他，“而我，刚好记得你受伤的那段时间，骗我说跟老师在外地学习。”
云辞意，“……”
他轻声试探的问，“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褚行摇头，笃定道，“那次我连夜坐飞机去你说的地方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找到你。”
云辞意垂下眼，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有么？我不记得了。”
褚行安慰他，“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云辞意：……
他宁愿褚行不记得。
他现在也不想追问了，只想静静的找个地方躺下。
“说完了么？我们回家吧。”
褚行坚持，“不，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云辞意推拒，“不了吧。”
褚行一定要说，并且说了，“他一直在说当时反对我们恋爱，如何如何对你，若不是你求他，我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他就让人我打出去了。”
“这我如何能忍？”
云辞意静止了一秒。
是听错了么？
他抬眼去看褚行。
褚行十分霸气道，“我当场就掀了棋盘。并且告诉他，他欺辱我可以，但欺负你不行。”
“他从前对你做的，我日后必定百倍奉还！”
云辞意张了下唇，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