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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渺一愣,下意识跟着他话题走:“为什么啊?”</p>
“度你成人。”</p>
“……”路渺又愣住了,她没跟上他的思维节奏。</p>
“我本来就是人。”她喃喃反驳。。</p>
乔泽额头抵着她:“成人?”</p>
“……”意会过来的路渺脸一下就炸了,又烫又窘,用力想推开他,又被他给拽回了怀里。</p>
“别乱动。”他突地道。</p>
他声线一严肃起来路渺就知道他进入工作状态了,人也本能停止了挣扎,疑问的眼神看向他。</p>
他总能在真真假假间切换自如,她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p>
乔泽也在凝视着她,手掌托着她后脑勺,额头亲昵地与她相碰。</p>
吴曼曼带笑的声音这时已自身后响起:“乔总好兴致,也不怕我们渺渺害羞。”</p>
路渺原还担心乔泽听不到不回应,没想着他已抬头,浅笑着道:“好风好景,适合谈情说爱。”</p>
推着路渺稍稍坐起身,手臂还松松垮垮地搂在她的腰上。</p>
路渺脸还红着,人看着确实有几分被人看到的窘迫。</p>
“曼姐。”她不大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眼角余光从徐迦芊脸上扫过,徐迦芊正红着脸,又窘迫又羞赧地看着她和乔泽,看着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不好意思。</p>
看她看过去,徐迦芊似乎有些怕她,小心翼翼往吴曼曼身后挪了一小步,讷讷地叫了她一声“姐”。</p>
吴曼曼笑:“小丫头怎么怕你姐怕成这样了,还怕她吃了你不成。”</p>
徐迦芊不大好意思地抿着唇,也不太敢看路渺。</p>
商奇这会儿也已走了过来,正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看乔泽和路渺这模样,也笑着道:“乔总寂寞难耐啊。”</p>
路渺很自觉地低声给他翻译:“他说你寂寞难耐。”</p>
乔泽只是浅浅地笑笑,搂着路渺站起身:“难得出来放松,不就图个痛快。”</p>
商奇笑着连连点头,笑看了路渺一眼:“乔总晚上不好伺候吧,妹子辛苦了。”</p>
话题有点过,一旁的徐迦芊早已悄悄红了脸。</p>
吴曼曼笑着拍了他一记:“胡说八道什么呢,没看到还有小朋友在?”</p>
商奇知道她喜欢徐迦芊,也没再开黄腔,看了眼表,笑着道:“一起去吃个饭吧。”</p>
乔泽点点头,和路渺一辆车。</p>
徐迦芊想跟着一起上车,乔泽瞥了眼吴曼曼:“吴小姐,少儿不宜的东西还是别让小朋友看太多。”</p>
吴曼曼当下了然,他这是要在车上和路渺亲亲我我呢,当下拽过了徐迦芊一块上车。</p>
车子一驶出去,路渺马上气鼓鼓地转向乔泽:“你是故意的。”</p>
“演戏嘛,自然得演全套。”乔泽抽空瞥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的金主?一个五陪小姐,和金主闹脾气。这像话吗?”</p>
路渺:“……”</p>
“玩洗钱的都是人精。”乔泽从后视镜瞥了眼车后跟着的白色跑车,“你自己都把底牌亮给人家了,就一陪玩□□的小女友。我的小女友闹小脾气了,我这大金主自然得屈尊哄哄人。要不然你耷拉着脸,我耷拉着脸,这不叫交易,叫感情。明显和你编排的人设不符。”</p>
路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挠了挠头,不吭声了。</p>
车子很快在商奇预定的餐厅停了下来。</p>
乔泽揽着路渺下车。</p>
这是一家粤式餐厅。</p>
商奇早早定了包厢,几人进去,刚坐下,徐迦芊电话就响了,陈琪打过来的电话。</p>
徐迦芊就她的心头肉,一转身不见人她就找得慌。</p>
“哎呀,妈,你别担心了,我和朋友在吃饭呢,在粤式餐厅,没事的。”报了餐厅名字让她安心,这才挂了电话。</p>
没想着电话才挂了没多久,陈琪就直接找来了,直接进的包厢,一看到她就忍不住轻斥:“你这孩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外地不比家里,让你别一个人乱跑,老不听,这次连声招呼都没打了。”</p>
徐迦芊被当面说得有些窘,弱弱地叫了她一声“妈”,人也跟着站起身,爽快地拽过她:“这是我妈。不好意思,她平时就爱瞎操心我,一碰到和我有关的事就没分寸,你们别介意。”</p>
而后指着桌上众人给她做介绍。</p>
陈琪看到路渺和乔泽时当下就沉了脸,但沉着的脸在看到商奇时又稍稍缓解。</p>
她认识商奇,徐洋海运和商奇的奇迅创投有投资上的往来。这几年的徐洋海运虽已经不由她主事,但多少还是了解公司经营状况的,也就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商总什么时候也来澳门了,早知道你在这儿,该早点和您一起吃个饭。”</p>
商奇笑笑:“我也是这两天才到。”</p>
又和她客套道:“您也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吧。”</p>
陈琪也不是什么客套的人,当下爽快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p>
路渺抿了抿唇,突然就没了胃口,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遗弃的事阴影有些大,她总没法以平常心面对陈琪。</p>
当年她在徐家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从她有认知起,那就是她的家,她的爸爸妈妈。</p>
他们再怎么打她,骂她笨,她也只是觉得,她是真的太笨了,才会一直被爸爸妈妈打骂,她总在小心翼翼地听他们的话,要乖,要听话,被打了她不敢哭,摔疼了也不敢哭,一个人被扔在幼儿园,迟迟等不到他们来接她的时候也不敢哭,被徐迦沿欺负了的时候也不敢哭不敢告状,他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但从来不敢对他们要求什么。她被锁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时她害怕她不敢说,她疼了饿了也不敢说,那时的她就真的觉得,她很听话,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就会喜欢她了。</p>
所以当陈琪和颜悦色地抱着她,告诉她,要带她去玩时,她是欣喜的。</p>
她以为她的爸爸妈妈终于喜欢她了。</p>
他们要把她扔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开车离开时,她是真的被吓坏了了,第一次那么用力地去反抗,她不想听话了,她想回家,她又急又慌地抓着徐迦沿的手臂,求他带她回家。</p>
陈琪拉开了她,她太害怕了,什么也顾不得,眼睛里就只剩下那辆车,她是坐着那辆车过来的,她以为她只要爬上了那辆车她就可以回去了,手脚并用地抓着座椅想爬上车,陈琪越把她拉下来,她就越怕,越着急地要爬上去。</p>
很多次明明大半个身子都爬上了车,明明眼看着她就可以跟着他们回去了,但每次都是要钻进去了,又被抱了下来,一次又一次的。</p>
很多年以后,路渺长大时,再回想当初这一幕,她觉得这就是一种绝望,她第一次感觉到绝望的味道。</p>
那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哥哥啊,他们怎么能突然就不要她了呢。</p>
他们早上出门时还对她好好的,又是耐心喂她吃饭又是帮她穿漂亮衣服,还说要带她去玩,怎么会突然就不要她了呢。</p>
大概因为当初这种突然被遗弃的绝望感太过强烈也太过深入骨髓了,哪怕过了将近二十年,再看到陈琪,她怎么也无法释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