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怀陌在玉雕童子前站了一夜,直到天明方才离开。
三日以后,乌老爹在村中广场行祭祖仪式,岛上的村民悉数到了观礼。那一天,海风有些大。
乌老爹身着乌黑的长袍立于高台之上,身后,是先祖灵位,身前,是全岛村民。怀陌、则安在前排,观礼的人群之中。
“老夫临危受命于村长,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如今正值关键时机,事务繁杂,更不敢怠慢。今日率众祭拜先祖,禀明祖辈,从今日起,找回村长以前,老夫不才,愿意代理村长一职,带领大家,上下齐心,处理好岛中事物。”
乌老爹话落,底下村民呼应之声如浪吼,风吹过,几乎穿透全岛。
浩大的声势持续良久,乌老爹方才笑着,缓缓抬手,示意安静。村民见到领会,原本几欲冲破云霄的声势,竟刹那间收回,场中数千人,个个凝声鼻息。
初涉村长的权力,乌老爹显然已经游刃有余。
此时,海生送了一柱清香上前,“请代理村长祭祖。”
怀陌在底下静静观看,波澜不惊,如同在看一出事不关己的戏。则安额上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冒出了点点滴滴的汗水,他双目惊惧,拳头紧握,激烈地颤抖着。
眼见乌老爹已经拿过清香,则安终于再克制不住,就要上前阻拦。
怀陌显然早已料到他动向,淡定地将他拉回,一眼瞥过,警告的意思明显。
则安神色痛苦,几乎是对怀陌低声吼道:“不可以!他不可以祭祖。”
一旦这香上了,村中权力,从此便名正言顺落到了乌老爹手中。那时,即便是村长回来,这里恐怕也再无村长什么事了。
怀陌不动,目光锋冷。
则安心中既惧,眼神却忽地一狠,豁出去一般,他咬牙问怀陌,“你和他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一出双簧,本意就是要让他夺我爹的位置是不是?”
“闭嘴!”
“老贼,滚下来!”
怀陌低斥刚落,一声怒吼,却从外围传来。
那是妇人的声音,可那股仇恨昭然深刻,使她的声音竟比男子还要浑厚。她一声震吼混在几乎狂烈的好风之中,惊了全场的安静。乌老爹上香的动作随声顿住,那一柱清香,生生停在了空气里。
“是青嫂!”
场中民众循声回身,只见外围,正是失踪多日的青嫂。顿时,有村民惊呼出声。
“对,是青嫂,她不是和村长一同出的海吗?她回来了,那村长呢?村长如今是不是也安然无恙回到了岛上?”
数千人的场面,一时嘈杂开来,有不少的村民,甚至离开了原地,往青嫂迎去。
青嫂面色冷厉,唇角冷冷勾着,目光却是直勾勾望着高台之上,乌老爹缓缓转身,似笑非笑与她的目光对上。那笑中,却透着一股胸有成竹,似乎早已意料得到,俨然在说——等候多时了。
“她出现了,真的出现了!”则安见到青嫂,那惊喜丝毫不亚于久旱逢甘霖。他目光中含着极大的期冀,竟仿佛是一个久盼亲人归来的孩子。
怀陌不若则安的激动难耐,只是一双平静的黑眸里,在听到那一声的刹那,亦有极为强烈的情绪迅速划过。
她终于出现了,整整三天了!
青嫂紧紧盯着乌老爹,一步一步走近。
“老贼,你残忍毒害村长,现在竟还有脸来祭拜先祖。”
不近不远的距离,青嫂当众揭穿,同时,手中石子掷出,正中乌老爹手中一柱清香,香易折,顿时折成两截,落至地上。
“青嫂,你在做什么?”
已经有大半的村民先入为主,认了乌老爹为村长,面对青嫂忽然而来的不尊敬,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青嫂冷笑,一指指向乌老爹,“他,是他毒害村长,抓了村长,他有意夺位,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吗?”
村民哗然,不约而同看向乌老爹,只等乌老爹解释。
乌老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扔了手中残存的半截香,往前一步,泰然自若,“你说我抓了村长,你有何证据?难道,在这岛上,就只有你一人忠心村长,其他人的忠心就全都不是忠心了?”
“你……!”青嫂脸憋得乌青,愤然道:“我若有证据,还会容得你在此嚣张?你竟然真的敢来祭祖,你到底把村长怎么了?”
“既无证据,你怎可含血喷人?”海生斥道。
村民见状,纷纷指责青嫂,“是啊,青嫂,证据呢”
“说话总要拿出证据来才好,否则不就成了信口雌黄了吗?”
“青嫂,我知道你是不能接受村长的噩耗,可是村长他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
一时吵嚷,所有人的目标全指向了青嫂一人。
青嫂一时到了众叛亲离的境地,她仇恨地看了乌老爹,目光又在人群之中逡巡,慌乱之中,总算找到了怀陌。
怀陌一直在人群里安静地看着她,安静得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村民。
青嫂眼色顿时惭愧,缓了缓,隔空道:“有人拿她自己赌你会帮我救回村长,她是输是赢,你说了算。”
怀陌闻言,眉头挑了挑,唇角轻轻扬笑,“她已经赢了。”
话落,朝则安使去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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