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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臻感觉，那一刻，他是懵的。

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听到顾凉之接着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当年发生过什么？”

宁臻很努力的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让顾凉之看出破绽，更不能让顾凉之误以为他很介意。

在面对顾凉之过去跟傅寻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他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他甚至在心里告诉自己，尽可能少的去发表关于这方面的意见。

毕竟，他并没有亲身经历那些事，更没有陪伴顾凉之度过她认为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他没有资格提意见。

他偏头看向顾凉之，她似乎在思考，似乎在措辞该如何去讲述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可最后……她开口的却只有一句话：“我的孩子是被叶柔安杀害的。”

一切都是归结于叶柔安。

宁臻一愣：“孩子不是……”

在宁臻的认知力，她的儿子是在出生后没能挺过来，最后死在保温箱里。

那只是因为顾凉之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真正的细节，从前是说不得孩子的事情，那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的日子。

孩子的死，傅寻的狠厉让她觉得人生都变得黑暗起来，可是现在……事情似乎有了些变化，傅寻不再是她心中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的形象。

这个结果让她心里的怨气平和许多，一下子解除掉她跟傅寻的误会。

看到宁臻脸上似乎还有些疑惑，她又轻声说：“一开始，我以为是傅寻害得我早产，还得孩子死亡，甚至……”还跟医生说保小的。

“可是今天我才真正的发现，这一切都是叶柔安的手段，她收买佣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导致我早产……如果没有早产，我的孩子就不会死……”

这是她这些年的执念，对傅寻的恨意也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她可以忍受一切折磨，唯独不能忍受孩子的父亲亲手杀了孩子，可现在她却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误会。

宁臻看着她脸上有些复杂的情绪，可是他的心里更加复杂，如果不是他们的孩子死亡，宁锦沂不可能那么快得到合适的心脏，那么宁锦沂很可能就会死亡。

宁锦沂是生命，那个孩子也是生命，如果给他在其中做选择，他怕是做不出来……

他突然说：“对不起。”

顾凉之一怔，偏头看向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当初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宁臻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我在等最适合锦沂的心脏。”

等来的是她儿子的心脏，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顾凉之而言确实毁灭性的消息。

他几乎能够感觉得到顾凉之当时的心碎，因为他在一次次收到“心脏匹配不适合”的话语时，都像是在经历一场磨难。

他很愧疚，却得到顾凉之的理解，她摇着头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他主动会死，他的器官能让另一个人继续活下来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