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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凉之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才猛地意识到，她在来之前没有跟顾凉之说这件事。

看到顾凉之的电话时，她指了指手机，跟许墨说：“我先接个电话。”

当她将叶柔安今天的事情以及医生说她现在的病情告诉顾凉之时，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依旧是原来的意思，即使叶柔安疯了，律法也不会让任何人钻空子的，该处理的还是依法得处理。

路晨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有必要跟叶柔安说一声罢了。

“我没想过会叶柔安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相信如果你看到，同样会意外。”路晨还是有些感慨，她一向容易心软。

顾凉之却很冷漠地说了句：“就算是为了我爸妈跟姐姐，我也不会去同情她一分的。”

闻言，路晨微微一怔，她差点忘记，顾凉之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几乎都是来源于叶柔安。

她吸了口气，很坚定地说：“我知道，我是觉得她可怜，但更觉得她自作自受。”

她是觉得叶柔安很可怜，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同情叶柔安。

最后，她让司机联系顾凉之，接顾凉之回去，自己则是还要在陪许墨一会儿。

顾凉之表示理解，甚至还让她多陪许墨一会儿，她不知道顾凉之为什么突然又愿意接受许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来得及多问。

挂断电话再回来时，她发现许墨居然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靠着墙睡了过去。

那一刻，她是心疼的。

她走到长椅坐下，坐到许墨的边上，刚坐下，许墨便缓缓的睁开眼。

她盯着许墨看了会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

路晨以为他是在担心叶柔安，所以睡不好，可她哪里知道现在在许墨的身上承载着的根本不仅仅是叶柔安的病情。

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的同时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要是担心，就留下来多陪陪她吧。”

许墨拒绝：“她不需要我陪。”

听到，路晨就没再坚持，这毕竟是许墨的事情，她确实不好多说些什么。

两人在回市区的路上，几乎是一路无言，沉默得让人觉得是有些可怕。

来的时候开车的是路晨，回去时却是许墨开车，直到来到市区，等红灯时发现许墨在活动了一下手臂，她才猛地想起来，许墨现在算是半个伤患，他的背还有伤。

她于是说：“要不过了这个红绿灯，换我来开吧，你背后还有伤呢。”

“没事。”

“你就别硬撑了。”

许墨没有硬撑，过了个红绿灯就换成路晨来开，她说：“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再打车回去。”

听出路晨语气里的坚定，许墨并没有拒绝，他知道路晨这不是跟他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