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蹙眉,她猜到了,但没想到蒋泽岩速度这么快。
“蒋泽岩?”
“和你无关,别瞎想。”
陆星辰嗓子发干,她握紧蒋泽岩的手,半晌才发出声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压力很大?”
“没有。”蒋泽岩说,“别胡想。”
“我不需要你多大成就,我不需要你有多少钱。”陆星辰说,“我喜欢你,仅仅因为是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蒋泽岩的手掌拂过陆星辰的头发,“我知道。”
知道个屁,陆星辰枕着手臂躺着,许久后,陆星辰把头挪到蒋泽岩的肩膀上,“走出去,并不比现在好过。”
很快蒋泽岩就走了,陆星辰换了件短款厚呢外套,长裤下摆包裹在厚厚的雪地靴里。陆星辰出门被漫天白雪晃花了眼,天地之间明亮。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伸手自|拍,路过一个年轻军人看到她就笑了起来,脚后跟一碰地面,抬手利索敬礼,“嫂子好。”
“你好。”
男孩快步跑走。
陆星辰把手凑到嘴边哈了一口气,把手机装回去下楼。
雪已经停了,操场上很多人在铲雪,方方正正的雪堆,陆星辰走过去挖了一块雪刚要起身,余光扫到正步走过来的蒋泽岩。陆星辰使坏,抬手就把雪团扔了过去。
蒋泽岩偏头避开,随即暴怒声响,“谁干的?”
陆星辰探头一看,跟蒋泽岩同行的还有个年长的男人,嗖的缩下头溜边就跑。
蒋泽岩强忍着笑,给领导拍掉雪,说道,“刮风树上掉下来的吧。”
常春瞪了他一眼,指指头顶空旷,“哪来的树?你告诉我哪来的树?你躲的挺快。”
蒋泽岩掩唇咳嗽,“本能。”
“你现在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么会想转业?”
蒋泽岩没说话。
常春继续往前面走,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上周你的调令就下来了。你有军功在身,不愁未来。”
蒋泽岩垂下头。
“转业报告我没往上面送,给你一周的时间,想清楚了再来。”
常春离开,蒋泽岩单手插头,转头喊道,“出来吧,还躲呢?”
陆星辰从雪堆后面探出头,她鼻尖通红,黑白分明的眼水灵。
蒋泽岩抬起下巴颏眯眼打量陆星辰,陆星辰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雪堆,想从上面翻过去,人还没爬上去。蒋泽岩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到这边。单手按着雪堆一跃就跳了过来。鞋子踩在地面溅起雪花,他一拍手上的雪,“不冷么?”
“冷。”
蒋泽岩走到她面前,摸摸陆星辰的脸,“傻样。”
陆星辰笑的眼睛眯着,“刚刚砸的是谁?”
“团政委。”
“呦。”陆星辰说,“闯大祸了。”
蒋泽岩刮了下她的鼻尖,陆星辰这表情分明是幸灾乐祸。
“欠揍。”
“你舍得揍?”陆星辰把脸伸过去,“嗯?”
“不舍得。”蒋泽岩拉过陆星辰亲了一口,“嚣张的。”
周围没人,蒋泽岩忽然抱起陆星辰扔到肩膀上扛起来,“收拾不了你。”
陆星辰叫了一声,随即整齐步伐直奔这边而来,蒋泽岩连忙把陆星辰放下来。陆星辰听到带队过来的人把哨都吹成了欢快的唢呐声,蒋泽岩拉住她的手,“去吃饭,下午我带你去山上玩雪。”
陆星辰看蒋泽岩的侧脸,雪有什么好玩的?都没他好玩。
她倒是想和蒋泽岩在床上腻一天,贼刺|激。
蒋泽岩前一天通宵,今天下午有半天休息时间。
他精力旺盛,坚决不回去休息。开车带陆星辰上山滑雪,滑雪工具简单粗暴,蒋泽岩坐后面抱住陆星辰,从山上就滑了下来。
陆星辰一声尖叫,寂静山谷鸟儿扑棱着翅膀直飞天际,蒋泽岩用脚刹住,揽过陆星辰拉下口罩和她接吻。
吻的缠绵,陆星辰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
冰天雪地,吻的激|情。
天色渐暗,蒋泽岩牵着陆星辰的手下山,快过年了,他紧紧握着陆星辰的手,“转业也没什么不好,不会聚少离多,我能陪你。”
陆星辰听着,亲蒋泽岩的下巴,“自私一点,我希望你转业,但是离开部队,一切都要重来,你过去十几年的积累毫无优势。蒋泽岩,别让自己后悔。”
“我哪里没优势?”蒋泽岩咬她耳朵,“嗯?看不起我?”
陆星辰笑出声,缩着脖子要躲开,蒋泽岩站起来拉过陆星辰扔到肩膀上,他扛着陆星辰拉着滑雪工具往山上走。微微喘息,说道,“回头让你看看我的优势。”
陆星辰趴在他的肩膀上,摸他屁股,“哥们,你让我下来。”
“不放。”蒋泽岩拍了下她的腿,“手安分点。”
“听你这喘息声,我安分不了。”陆星辰说,“满脑子少儿不宜。”
幻肢都听硬了。
蒋泽岩一顿,随即放下陆星辰就把她按雪地里了,狠狠的亲。亲到陆星辰求饶,雪地一片狼藉,蒋泽岩撑在她上方,漆黑的眼看着她,“小流氓。”
陆星辰抓雪往蒋泽岩衣领里塞,翻身压在他身上,手按在蒋泽岩的胸膛上,手指刮过他的脖子到下巴,居高临下恶声恶气说道,“小娘子,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今天爷就要你了。”
蒋泽岩搂住陆星辰大笑。
他媳妇太——可爱了。
这一生要沦陷于此。
过年是在部队,年三十蒋泽岩带陆星辰到食堂。部队里也要过年,而且很热闹,大盆的饺子上桌。
蒋泽岩拉过板凳让陆星辰坐,跟他同桌的关系都不错,大部分都是蒋泽岩带出来的兵,整齐喊道,“嫂子好。”
陆星辰点头,“你们好。”
陆星辰换了墨绿色大衣,精致的像电影明星,因为过年很多人需要留在部队。家属也不止陆星辰一个,但这么亮眼的只有一个。
蒋泽岩坐下来,手指搭在陆星辰身后的椅子上,敲了下才收回去。
一年就这一个节日,吃完饭场子就热了起来,敲锣打鼓唱国歌。
不知道谁起哄让蒋泽岩唱歌,蒋泽岩站起来环视四周,最后落到陆星辰身上。
“唱情歌,来一个。”
蒋泽岩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唱歌不好。”
陆星辰笑眯眯看着他。
蒋泽岩拿到话筒,因为外面大雪,全部人都聚在食堂。
他注视陆星辰一会儿,低沉嗓音响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唱烂了的老歌,他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陆星辰的心跟着颤了下,笑不出来了,她好想哭。
口哨声掀翻房顶,蒋泽岩站在中间,缓缓走向陆星辰。
直到歌唱完,蒋泽岩把话筒还回去,说道,“谁起哄原地一百俯卧撑。”
没人闹蒋泽岩,他们热闹起来。
蒋泽岩拉过椅子在陆星辰身边坐下,长手搭在椅子上,靠在陆星辰身边。
“蒋泽岩。”陆星辰转头看他。
“嗯?”低沉醇厚的嗓音。
“你还会唱歌?”
“你男人厉害么?”
“厉害。”
蒋泽岩拿起陆星辰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下,低沉嗓音落到她耳边,“我爱你。”
陆星辰笑了起来,蒋泽岩放开陆星辰,说道,“审查要几个月,等这边办完回去我们就领证。”
“听你的。”
晚上吃饭,一张桌子就坐了陆星辰一个家属,有人闹着要喝酒,蒋泽岩大手一挥,“部队,规矩。”
酒是肯定不能喝。
不过热闹是肯定要热闹,陆星辰靠在蒋泽岩的肩膀上看人放鞭炮,天已经暗了,蒋泽岩捂住陆星辰的耳朵,嗓音低沉,“人生要经历很多个阶段,这一段该结束了。”
烟花升上空中,照亮了陆星辰的眼。巨大的声响,蒋泽岩偏头看她。
从战乱的西非,到处都是瘟疫死亡的地方,到大都市,到军营。他们走过了很多路,蒋泽岩以前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军营,直到退休。
现在,他的人生可能要重新开始。
离开熟悉的地方,到都市里去。
谋生,养家。
蒋泽岩忽然很憧憬往后的日子。
陆星辰正月初二收到电视台的电话,要她回B市开会,节目已经确定下来,马上就要开拍。陆星辰订了初四的机票,蒋泽岩原本是想送她去机场。临时接到命令,上次追查的走私团伙主头脑露面了,他们要协助警方。
蒋泽岩送陆星辰到县城车站,连忙折了回去。
走私案查了很久,涉及金额巨大,所以上面非常重视。
因为上一次是蒋泽岩带人,和当地警方配合默契,这次依旧由他带队协助。抓捕过程并不复杂,不到中午就全部收队。直奔营地,他要回去拿到手机,陆星辰应该到B事了。
蒋泽岩回到营地刚下车就被召到了会议室,蒋泽岩心裏有不耐烦,他归心似箭。想迫切的看到手机,看到陆星辰的短信。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看到蒋泽岩表情都凝重。会议室团长参谋都在,蒋泽岩抬手敬礼,“报告。”
团参谋看过来,目光沉重,蒋泽岩心裏咯噔了一下。
“今天早上车牌号为黑L……”
蒋泽岩听明白了,但是一时间没缓过来,他抬起头,“什么?”
“客车发生爆炸,目前警方还在确认此案件中的遇害人身份。”
蒋泽岩蹙眉,抬起头问道,“你说车牌号多少?”
参谋重复了一遍,早上蒋泽岩送陆星辰走,走的非常高调。
蒋泽岩忽然转身往外面跑。
“拦住他。”常春喊道。
两个警衞冲上前拖住蒋泽岩,蒋泽岩抬手就把人给撂了。他还是没走出去,常春挡着门,“蒋泽岩,听不听命令?”
蒋泽岩眼睛猩红,抬起头,声音哽咽,“我太太在车上。”
爆炸地段在无人区,部队接到消息的时间蒋泽岩正配合当地警方抓捕犯罪分子,军警毕竟不是一个系统,他们不能插手属于警方的案子。
“等我回来,你处分我吧。”
蒋泽岩转身推开窗户人就跳了出去,常春哎了一声。
“你别管他了,让他去。”
“不是,这是二楼。”
“蒋泽岩的身体素质如果从二楼跳下去能摔死,那他也不配叫蒋泽岩了。”另一个人道,“如实报上去吧。”
陆星辰不单单是蒋泽岩的未婚妻,还是陆荣的女儿。
蒋泽岩上车一把方向,车直奔出去,车在营地出口被拦下来。马奔拉开车门上来,说道,“队长,我知道具体|位置,我跟你过去。”
蒋泽岩现在已经升副连了,叫他队长的还是老战友。
蒋泽岩看了他一眼,大门打开,他把车开了出去。他在这一刻毫无理智,眼睛里只有前方的公路。
蒋泽岩没办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麻木,行尸走肉。
车在公路上平治,溅起雪浪。
蒋泽岩一路疾驰,马奔不敢看他的表情,太阴沉了。
两个小时车在案发地点停下,现场还有警察在采证。蒋泽岩踩下刹车,由于冰面,车滑出去五六米才停下来。
蒋泽岩推开车门人跳了下去,现场还在清点尸体。蒋泽岩快步跑过去他被特警拦住,蒋泽岩想摸证件,发现身上一无所有。
“遇害人家属。”马奔也跑了过来,连忙解释道,“他的妻子也在这趟车上。”
由于还没有确定遇害人的身份,并没有通知家属。
一辆烧焦的汽车横在路中间,地上摆着二十七具尸体。
“汽车站售票是二十个人,可能非站点上车还有一些人,现在没法确认人数。”老警察说,“这一段无人区。”
蒋泽岩颤抖着手去打开第一个装尸袋。
“没有监控,爆炸原因还在排查。”
蒋泽岩已经看到第四具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他从骨头上判断是男性,不是星辰。
“座位上没有编号,也没法根据票号确认身份。”
蒋泽岩一个个看下去,没有星辰。
他的星辰不是这样。
所有的尸体看完,蒋泽岩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烧焦的汽车。短暂的迷茫,他忽然冲上车,警察没拦住他扑到车下面。
“蒋泽岩!”马奔疯了,他觉得蒋泽岩没疯,他先疯了。
“你注意安全。”
蒋泽岩已经从车里出来,他手上身上全是黑灰,喉结滚动,蒋泽岩转头直视警方负责人,“你们有没有检查车辆上的残留物质?”
“人还没到。”
“TNT炸药。”蒋泽岩眼睛赤红,剧烈的咳嗽之后,他说。“让你的人戴上防毒口罩,有毒。”
“啊?”
蒋泽岩下车,“遇害的人全在这裏?”
这裏没有陆星辰,他现在非常确定。
“是的,全部都在这裏,没其他人了?”
“你们到的时候车门是封闭的么?”
“是封闭的。”
蒋泽岩揉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车前走。
“你去哪里?”
蒋泽岩上车后把脸埋在方向盘上,马奔上车看他难受,递给他一支烟。“也许她没坐上这趟车呢,要不我们去车站再找找?”
蒋泽岩点燃烟深吸一口,他吐出烟雾,眯眼眺望远处。
“队长?”
蒋泽岩又咳嗽,他咳嗽了一会儿,说道,“我送星辰到车上。”
马奔声音止住了。
蒋泽岩转头看马奔,“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一车人规规矩矩坐在裏面等死?”
“有人胁迫。”
蒋泽岩掐灭烟,他把剩余的半支烟揉碎在掌心裏,郑重的骂出一句脏话,“操他娘!”
蒋泽岩一路疾驰到部队,他拿到手机刚开机,马奔通知他过去开会。蒋泽岩现在整个人就是差根引线的炸弹,随时都爆炸。
他大步下楼,马奔看他依旧那身作战服,整个人如同垃圾堆里捡回来似的,想提醒他换件衣服又不忍心。
蒋泽岩到会议室,裏面端坐着所有领导,他抬起手喊了声报告。
常春看他的脸,叹口气,“坐吧。”
蒋泽岩坐下,眼睛看着投影仪上的车辆。
“警方已经确认爆炸是恶劣的大型杀人案——”
蒋泽岩的手机开机,一连串的短信通知声响了起来,所有目光落过来。蒋泽岩郑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的目光顿时变了。
“蒋泽岩?”
蒋泽岩看着短信上的求助,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
陆星辰给他发的第一条短信是九点十分,她说,“抢劫,我看到车里有枪。”
第二条短信是一张图片,车牌。
陆星辰以前做过记者,后来转主播,她的抓重点能力很强。蒋泽岩放大照片看到车上倒映出的人,他的目光阴冷,看了大约有一分钟。
“蒋泽岩!”
蒋泽岩翻下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没有标点符号,什么也没有。
蒋泽岩把手机递过去,“是丹尼尔。”
“谁?”
“苍鹰的首领丹尼尔。”蒋泽岩不是第一次和丹尼尔交手,丹尼尔那么憎恨华人,也有一部分他们的原因。蒋泽岩是个较真的人,丹尼尔在蒋泽岩手里吃过无数亏。
马里战争蒋泽岩带人制定作战计划,一举把丹尼尔打成了落水狗。如今的丹尼尔是国际通缉犯,他憎恨这个中国军人也不意外。
“丹尼尔?”领导接过手机,“怎么看出来的?”
“车上倒影。”蒋泽岩说,“他是独眼,中东战场被打的。”
“丹尼尔现在是国际通缉犯,怎么敢来中国?怎么进来的?”
“前几天打击的走私团伙可能跟他有关系。”蒋泽岩握紧了拳头,“丹尼尔是个疯子,他丧心病狂。”
蒋泽岩抬手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我不知道星辰现在会怎么样。”
“如果是他,那我们军方势必要干涉。”常春说道,“马上联系H市警方,丹尼尔非常危险。”
散会之后,蒋泽岩要走,常春叫住他,“你留一下。”
蒋泽岩站定,常春说,“如果是丹尼尔,陆星辰现在情况非常危险。”
蒋泽岩站的笔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想,只想着陆星辰的那句我爱你。他们在战场相识,走到如今。
“我知道。”蒋泽岩抬起手行了军礼,“我熟悉丹尼尔,我太熟悉他了,我希望这次行动能由我指挥。”
“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你。”
蒋泽岩心急如焚,他整个人像是置身火焰之中,灼烧着他的皮肉和心脏。他应该开车送陆星辰到机场,他为什么那么大意?认为在国内丹尼尔就不会追来?
丹尼尔是个疯子,他不在意成本,他不在意政治立场,他只是个疯狂的刽子手。
蒋泽岩狠狠揉了一把脸,他站在操场上,看着远方的积雪。
心如刀割。
下午四点,蒋泽岩再次被召入会议室,他是跑过去。推开门,迎面就是一拳,蒋泽岩脑袋嗡的一声,他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站直,抬起手敬礼。
“你干的很好!”陆荣小山一样挡在面前,他看着蒋泽岩,“你承诺的都是屁话?人呢?你告诉我人呢?”
蒋泽岩站着,眼前全是积雪。
“对不起。”
“对不起有屁用。”陆荣说,“给你两天时间,把她安全带回来,我不想听任何辩解。”
四点十分,蒋泽岩从会议室出来,他拎着枪上车。
警方调查沿途监控,那辆黑龙江车牌的越野车进了雪山。雪山地处险峻,本地人冬天也不敢进山,有去无回。
陆星辰醒来就在这间黑屋里了,没有人,房子的细缝里有白光落进来,嘴被堵着。陆星辰低头看自己身体还全乎,松一口气。
落到丹尼尔手里还能保全命,真是万幸了。
丹尼尔是个神经病,杀人狂魔。
陈凯当初就是被他割下头颅,只为了挑衅军方。如今肆无忌惮的进入中国境内,杀死那么多人。
陆星辰浑身发冷,她观察四周没有什么监视器之类,才敢活动手,哗啦一声。她碰到铁链,陆星辰一句脏话飚了出来。
草,铁链锁,这些孙子真高看她。
陆星辰往后移动,靠着墙拼命的蜷缩,试图让自己热起来。但身上热量有限,墙壁又薄的如纸,没有御寒的能力。她看着细缝中的白光,似乎是阳光。
陆星辰拼命的往细缝处爬,这裏没有人,四周寂静。
她又饿又冷,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星辰终于爬到细缝处,她把眼贴在墙壁上往外面看。白茫茫的雪地,刺的她眼疼。
静的死寂。
没有太阳,外面在下雪,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下。快要掩盖了这间小木屋,陆星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木板上,她希望在死之前能见一面蒋泽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