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跑得很快,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的心都还在因为紧张而怦怦跳。
她!一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血族,竟然凭自己的本事成功捕猎到了食物。
宋栀栀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在饿到极点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位无法反抗的可怜人。
思及至此,宋栀栀又想起了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江影,他很好看,身材颀长,腿上盖着驼色的绒毯,就算被她如此对待也一声不吭。
他太乖了,宋栀栀甚至有些心疼他。
她如此想着,洗漱完之后靠在了床上。
吃饱之后,不需要再考虑生存问题,宋栀栀对江影有了些许的歉疚之意。
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宋栀栀抱住自己枕头旁的毛绒兔子,她安慰自己,毕竟她也是饿得快要死了才会选择出手,更何况,她给钱了不是吗!
怀着这样内疚又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强迫人家的纠结心态,宋栀栀抱着自己的毛绒兔子,睡熟过去。
在她睡着后不久,房间里拉得紧密的厚重窗帘外,太阳逐渐升起,阳光落在这座繁华城市上。
在太阳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刹那,手里攥着一叠纸币,端坐在沙发上的江影睁开了红眸。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挲声,江影抬起了手。
他低头看向自己盖在膝盖上的驼色绒毯,这张绵密厚重的毯子被宋栀栀拽出了好几条褶皱。
江影一把将绒毯掀开,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有异样的触感。
一叠纸币,被宋栀栀强行塞进了他的手里。
江影的红眸中露出莫名情绪,他的薄唇紧抿着,而后将那叠纸币拿了起来。
或许自以为了解他的人会觉得江影会恼羞成怒地将这叠纸币撕了,但他没有。
江影认真数了一下手里的钱,不多,只有几千元。
他的脑海里回响起宋栀栀快要离开时说的话。
“很多钱,拿着花。”
这叫……很多钱吗?
江影的眉头微皱,眸中露出一丝困惑来,昨晚宋栀栀虽然力气不大,牙齿也不尖,攻击力也极低,但她的隐匿能力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江影昨晚直到宋栀栀来到窗外时才发现了有人闯入。
有这等隐匿的能力,还只有这么点钱,还是说他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便宜?
江影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这才惊觉自己想错了方向。
他一向十分淡定,现下恢复了行动能力,更加平静了。
江影把宋栀栀丢下的这些纸币展开,把其上褶皱抚平,叠放起来,放到一旁。
他抬手,指尖上还萦绕着清新甜美的栀子花香,他一向厌恶他人的触碰,昨晚宋栀栀在他脖子和胸膛上留下了很多口水,所以他要去洗个澡。
她还扣错了一个扣子,江影对此难以接受。
来到浴室,江影把宋栀栀胡乱扣上的扣子解开,在镜前看着他的脖颈。
在他没有松懈力气之前,宋栀栀在他身体上连个牙印都没有留下,她吮吸血液时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
但是……
江影略微抬高了下颌,望着镜中的自己,白皙的指尖抚上脖颈尽处——宋栀栀曾经抱着啃的地方。
在这里,多了一个东西。
江影把洗手池台面上的消毒液按了些许出来,在那地方搓了搓,却没能将这个小东西洗去。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江影的目光依旧是冷漠的,只是红眸中染上些许薄怒,他怀疑对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或许她也可能是刚收复的卫星城中势力余党,找他寻仇来了。
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怀着这样的疑问,江影很快淋浴完毕,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将上衣脱了,他在镜前扭过头去,脖颈处是诱人又优雅的弧线,这一次,江影看清楚了这印记的的形状。
是黑色的卡通兔子形状,宋栀栀昨晚咬过的地方,变成了这个。
江影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是某个邪恶的图腾,但是……为什么是兔子,她可是吸血的,这合理吗?
他曾经习以为常的认知,直接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宋栀栀打破了。
即便江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兔子印记,但他知道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如她所言一般,她确实食量很小,她吸了那么久的血,小口小口的,其实对一名成年男子造不成太大威胁。
但这并不影响江影要寻找她的下落,这个兔子印记太过奇怪,她的行为也太过放肆。
江影穿戴整齐之后,拨通了灵祁城警卫厅长的联系方式,装潢得古板严谨的书房里,是巨大的投屏,幽幽蓝光闪烁。
灵祁城的警卫厅长路宇,江影极为信任的部下之一,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吸溜了一大口泡面。
见是江影联系他,路宇连忙抹了一把嘴角,把唇边沾上的油渍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