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陈嘉树走后,周棠雨一直在书房里讲电话。
今天礼拜六,连宝没课,她今年大六……
托周棠雨的福,连城车祸后她办了休学。后来周棠雨捐了栋楼,学校那边对她怎么休完全没意见,只要完成必要的学分就可以了。
去年连宝感觉状态还可以,慢慢回去上课,现在学分修的差不多了,还剩两三门她感兴趣的选修课,然后等着毕业就行了。
陈嘉树不告诉岑诗浅她学什么可能是这个原因,一般听到大学读了六年都会感到惊讶吧?
连宝的专业是管理类,兴趣却不在上面。当年报考的时候连家还没破产,想的是以后进公司辅助连城。谁知两三年内连宝父母双亡,连城植物人半死不活,楼塌的也成为一代传奇。
连宝出生时,连家已经数代巨富,培养连宝完全以开心为主,后来有周棠雨,连宝的生活质量并没有下降,所以她也没那么多执念报仇什么的——连家是经营不善外加天灾人祸,通过正常渠道破产,跟阎王爷较劲?
所以专业对连宝而言成了鸡肋,不过证还是要拿的,不然不好听。
连宝把带回来那一摞剧本放茶几上,这才是她的乐趣之一。
不过周棠雨在,连宝看剧本也不能完全专心,时不时地往书房门口瞟一眼。
门开了,周棠雨走了出来,他换了套深色西装,一边走一边打领带,魏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只表,周棠雨转身从魏齐手里接过戴上。
连宝愣了下,她不知道魏齐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刚才她在衣帽间的时候。
“连小姐。”魏齐恭敬地打招呼。
“你要出去?”连宝问,说好看电影的。
“有个项目我必须过去看下,在林城。”周棠雨边走边道,路过茶几时扫了一眼:“你要考试了?”
“不是,这是公司的剧本……”
连宝发现周棠雨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路直走到门口,大门关上了。
“连宝,这个包放哪啊?”许阿姨拿着一个包从衣帽间里出来,衣帽间已经满了。
连宝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随便扫了眼,是陈嘉树早上还回来的那个包:“阿姨你想不想要这个包?”
许阿姨连忙摆手,这么贵的包她可不敢背,背出去人家也会怀疑来路。
“那你帮我处理了吧。”连宝心思不在这上面。
“哎,这么贵的包,还是寄卖了算了,钱你不想要,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
许阿姨了解连宝,知道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她是不会再要的。别人可能觉得连宝的行为奇葩,但以连宝的出身而言太正常不过了。
连宝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许阿姨的决定。电影票已经买了,连宝不想浪费,打电话问季清澜去不去看。
没想到梁欢也在季清澜那里,三个人好长时间没聚了,干脆在万泰中心一边闲逛一边聊天。
“周棠雨又放你鸽子了?”季清澜对连宝的德行很清楚,有周棠雨在,绝对轮不到她。
连宝没说话,两扇可以给睫毛生长液做广告的超长睫毛一垂,季清澜和梁欢心里就同时“哦豁”一声。
“他们那行就那样,谷阳在投行还忙得见不到人呢。没时间洗衣服,内裤买了五十条,洗一次锅都装不下!”
谷阳是梁欢的男朋友,苦逼投行狗一枚。
连宝被梁欢逗笑了,周棠雨应该不止五十条内裤,不过他有专人打理,平时好像只喜欢穿那几条穿习惯的,说是不用考虑放哪边。
连宝想想当时周棠雨给她讲这私密事件的表情,心情似乎没那么糟了。
季清澜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拉住连宝:“不是,我总结一下哈,周棠雨连饭都没吃,着急忙慌地出差,这一趟顶多签个几千万的单子,还不一定成功,而大小姐你手一挥,几十万的包不要了,还在网上打赏了‘花落知多少’十万块钱,一举拿下他的盟主之位……我艹我听着周棠雨怎么那么惨啊?”
虽然季清澜也是花大的粉丝,但这钱还是肉痛。
季大小姐从vogue的一个打杂小妹做起,一路爬到副主编的位置,早就褪去了不切实际的浪漫和幻想,眼里只有真金白银。
连宝:……
她出门前心情不是很好,又无事可做,想起花大在打榜,索性送了一百艘宇宙飞船。
梁欢也是一脸无语。
不过考虑到连宝的背景,情有可原。
梁欢原来不是十三中的,高中时转校过来,第一天就听人说连宝一条裤子八万块,这么一算,连宝打赏的十万块也就一条半裤子,还不够一身呢。
“也就是你命好。像我这样的,不算穷了吧?但我还没长开我爸妈就寻思着该给我配、种了,云石集团的死胖子知道吗?就那样我妈都赶着我上。呵,好一点的结局就是相敬如宾,要是他既能挣钱又能不来烦我,我天天给他上香。”
季家是江城的老牌豪门,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族持续保持繁荣越来越难,也越来越想维持表面光鲜,女孩子们从生下来就清楚一切馈赠早就明码标价。季清澜没毕业就玩命地工作,大抵是想逃脱命运。而连家破产前是金字塔顶尖,早就脱离了靠联姻稳固资产的需求,破产后她落到另一座金字塔上。但是这点命好就有多少人望尘莫及。
梁欢处境更差一些,梁爸早年靠房地产爆发了后就想打入江城豪门,但现在哪个二世祖是傻的,谁也不会白白给人做跳板,梁欢就日复一日奔赴在相亲场上,多的连宝都数不过来,逼得梁欢要跳楼才消停了些。后来梁欢自己谈了个,倒也像另觅了出路,活了过来。
梁欢没有钱,但有谷阳的疼爱。
季清澜有钱却没有自由。
连宝有命,这命却不再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