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管事叫做陈涛,他把船上所有船员以及一二层的住客全部都聚集在甲板之上,然后又组织了一批精装护衞挨个进入每一个舱室进行搜索。
所有生员都跟在后面做监督,谁也没办法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做假。
可惜,让大家失望的是,所有船舱都搜完了,并没有大家所期待的看到大堆金币堆在某个隐蔽角落闪闪发光的画面。
“一定是小偷把金币藏起来了----”
“没有钱我们可怎么办啊?去了天都难道要等死不成?”
“不行,我们的钱是在船上丢的,船行得赔我们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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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浦指了指三楼的楼梯口,说道:“陈管事,好像三楼还没有搜吧?”
陈涛大急,连连摆手说道:“三楼不能搜。三楼是贵重人物,他们不可能偷你们这些学子的微薄钱财。”
张林浦的小心脏又受不了了,指着陈涛大喝,说道:“陈管事,你是什么意思?楼上是贵重人物,我们就是草根土灰?现在整个一楼二楼包括船员舱全都搜查了,没有找到小偷和我们丢失的金币,自然是要到三楼搜检一番----”
“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凭什么住在三楼的就高人一等?”
“就算三楼有什么贵重人物,难道那些佣人护衞也比我们贵重?谁能保证他们之中就没有手脚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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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仍然拒绝,说道:“这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再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三层被这些贵客包下时我们船行就有过承诺,绝对不会打扰他们的休息。”
“那我们的钱就白偷了?”张林浦满脸怒气,说道:“你们船行要是把我们这些生员被盗的所有钱财全部赔付,这三楼我们就不搜了。不然的话,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们也是要闯上去瞧瞧的----”
“对,我们就是要闯上去瞧瞧----”群情激愤,纷纷附和着说道。
“嚷嚷什么?”一个倨傲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披着黑色披风的崔照人在几名监察司下属的陪同下,表情不耐地出现在舱口,被人扰乱了一场美梦,着实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冷哼着说道:“你们的那几百个金币,我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再敢随口诬蔑,看我不抽烂你们的嘴巴----都给我滚开。”
“你----”张林浦还想再硬挺一下,但是看到那些黑衣男人纷纷手按刀柄眼神凶恶一幅随时准备拔刀伤人的架势,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是让我们上去看看吧。”一个清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站在最前头的张林浦赶紧避开,为的就是向那群黑衣人表明自己不是说话之人。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
人群散开,一直跟在人群后面走过一个又一个舱室神态看起来有些悠然自在的李牧羊就被‘众星拱月’般的推到了崔照人的眼前。
“原来是这个二百五。”大家在心裏想道。
“你是什么东西?”崔照人嘴角微扬,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是李牧羊。”李牧羊笑呵呵地说道。
“李牧羊又是什么东西?”
“李牧羊不是东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李牧羊一幅笑容可掬的模样,说道:“江南城主燕伯来是我大伯,城主之子燕相马是我的生死兄弟----燕相马是江南城最有名的纨绔大少,可是什么坏事都能够做得出来的。所以,还请这位少爷慎重啊。”
李牧羊在这裏耍了一个心眼儿。他想,既然这些人全都是从枫林渡上船的,那么大多数都是江南人。哪个江南人不知道城主燕伯来的威势?哪个江南人不知道纨绔燕相马的大名?
燕伯来刚才赶来为自己送行,楼船之上的这些人应该也都瞧在眼里。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总要顾忌一些城主府的面子吧?
至于燕相马----既然他经常说自己什么坏事都能够做得出来,做为他的生死兄弟知交好友,李牧羊是不吝啬给他扬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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