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肯定了冬儿的做法,还陪她看了会儿摊。
……
从茶寮的展位离开后,江澈并没有回去保安队,而是一路乱逛出了展馆。
展馆外面其实更热闹,而且某种程度上更代表这个时代的多数群体。
后来的人恐怕很难想象,就在广交会的展馆外不远的地方,江澈一路走去,看到有卖耗子药的,竹编小笼子和笛子的……甚至还有卖弹弓和铁丝弯的玩具火柴枪的。
而且这些东西能不能卖掉呢?
能,弹弓、火柴枪,笛子和精巧的小竹笼都卖得不错。
一件两件的,老外真的会买,他们疯起来连耗子药都买。
江澈一度很担心老外买了耗子药回去泡咖啡,直到看见卖药的面前铺的报纸上还有几只晒干的死老鼠,而摊主也努力比划着:
“这个……老鼠……吃。”
“啊!”
摊主一手拿药,一手拿老鼠,比划了一阵,再把东西一放,惨叫一声手掐着自己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再一摊手,四仰八叉,表示,“死了。”
跟着爬起来比出大拇指。
老外如果还不确定,就会自己叫翻译。
算命的也有,不过他们的客户就不是外国人了,而是奔着发财梦来到羊城的老板们。
江澈看到的时候,正好一位老板愁眉苦脸站在算命摊子前,唉声叹气说:
“忙一天连一笔单子都没成,而且连个意向都没有,唉……大师你前天不是说我的八字面相,这回都是肯定发财的么?你看……”
“这个不急。”大师稳稳说,“这不还有几天么?你不要……”
“可是大师你前天还说我这回会开门红。”
“……是……么?”大师懵逼一下,低头捋胡子掩饰、思考,嘴裏嘀咕着,“我也奇了怪了,这不对啊。”
说罢捻手指算了算,上下打量那个老板。
“来,你身上东西我看看,怕不是有什么不该带的,把你财运破了。”大师说道。
这是要开始找借口了,江澈估计他一会儿肯定随便拣一件东西就开始掰。
“嗯?”老板困惑,因为他手上就一个小皮包。
他把小皮包递了过去,自己打开……
包里意外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只几百块钱,还有一串钥匙。
大师看着愣了一下。
江澈看着好笑,心说这下你该懵逼了吧?
结果,“啪。”
大师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摇头叹息,“你呀,你看这是什么?”他把包里的一张100块举起来,表情很生气问。
老板茫然,“钱啊,我做生意,总不能不带钱吧?”
“你先别急……你再说,这又是什么?”大师又拿了东西问。
“钥匙啊,这宾馆的钥匙,我不带着我怎么回去啊?”老板有点气闷了,说:“大师你总不会是说,我不能带钥匙吧?”
说到这,老板的语气开始不善,他心裏其实已经有点怀疑了,因为他敢保证,现在场内的人,肯定个个身上都有带钥匙。
“没说不能带,但是……”大师一点不慌,一手钱一手钥匙那么举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你再说,你现在手上的,又是什么?”
老板:“包啊,皮包,这……大师?”
“所以你还不明白?”大师质问。
“我……不明白。”老板困惑。
“钱……包……要……死。”大师神情严肃,一边示意那三样东西,一边一字一顿道。
“我……啊?!”老板……懵了。
说实话连江澈都有点懵了,而且心裏一下埋了个忌讳,以后估计就再也不敢单把这三样东西放一起了。
“明白了?”
“这三样东西,哪样都没问题,可是,是谁教你在这做大生意,命该红火的紧要关头,可以单单把它们放在一起的?!”
大师显得很生气。
老板:“原来还有这讲究啊,那我,我……”
“你可以多放点东西啊,怎么能正好这三样?行吧,现在你先把钥匙放到口袋里去。”大师说着把钥匙还给他。
至于另一只手里的钱,后来就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