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嘎子心里真是郁闷得要窒息，他上次见过那客户公司的老板，是个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华盛’考察时，刘嘎子还专门请他去公司食堂吃了个饭，两人聊得不错。

不然在原布料少货的情况下，他说什么也不会善意地用更好的布料来替代。

“刘总，陈总，余经理来了。”

几分钟后，行政助理几声敲门得到应答后，她推门将销售经理余磊引了进来。

“嗯，好。你先去忙吧。”

“余经理，坐。”

指示行政助理离开后，刘嘎子指了指他和陈汉生对面的座位，冲余磊说道。

“谢谢刘总。”

余磊礼貌地躬了躬身，正襟危坐于沙发之上。

这笔订单是他为了加快进度，擅作主张像刘嘎子提出换更好的布料代替的，结果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乌龙的事，弄得大家年都过不好。

“余经理，心态放松，我和刘总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而且你是事前汇报的，责任不在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详细了解一下，也好有针对性地跟对方周旋。”

陈汉生的话有如和风细雨，化解着余磊心中的忐忑。可他也是个铮铮铁骨硬汉，拍着胸脯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陈总，对不起，这事确实是因我而起，要是真要承担什么责任，我愿意接受处罚。”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而且我都说了，这是对方故意而为之。叫你来，我是想问，你当时跟对方公司的采购沟通换布料一事，有录音吗？”

问出这个问题，倒换来陈汉生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他想要听到的肯定是‘有’。

“没有，不过我有跟对方发了个邮件说明这件事，只是对方没有回应我，我邮件最后落款写了句‘若无异议在1月5日前提出，我厂将按照电话里沟通的内容，更换原布料帮贵公司制作服装。’”

余磊的话像过山车一样，让陈汉生的心揪放了好几次。

“邮件里有写更换后的布料规格吗？”

“有的，我专门列了个表格发给对方，原布料的规格，价格，更换后的布料规格，价格都写得清清楚楚。对方虽然没回我邮件，但他给我座机打了个电话，说谢谢。”

说着说着，有着四五年销售经验的余磊也渐渐意识到，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不然一个简短的邮件回复就解决的事，那采购为何要专程打个座机电话来表示感谢？而且打得是座机，不是手机。

“陈总，刘总……这么说，咱们真是被对方摆了一道？可他们怎么就知道咱们工厂缺那布料呢？

惊恐地瞪大眼睛，余磊一副无法接受的神情，一种制衣厂里出现内奸的念头让他有些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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