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碎掉了？”

“嗯。”

“就剩这一个柄了？”

“……嗯。”

“我当初借给你的时候是完整的。”

“嗯……不对，当初好像不是借？”

“反正都一样，因为它现在就只剩一个柄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赔我？”

“这个嘛……”

汤昊看着手里只剩个剑柄的蓬莱玉剑，一时无言。

这把剑自出山开始，到魔禁的世界，到阿拉德大陆，再到骨傲天的世界，都给他立下赫赫战功，但最终还是在型月世界遭到了滑铁卢。其实库丘林的一击不算太严重，只是让它产生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真正致命的是根源。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魔法使，虽然他在根源里看到了无尽的神秘，但他并没有带出任何东西，只是因为沙条爱歌的标记，让他暂时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根源之力，然后他模仿苍崎青子的方式去战斗，也是一知半解的，最终，他本人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蓬莱玉剑却承受不住他胡乱使用的根源之力，最终在斩下金闪闪的同时，这把剑也碎掉了。

不要再问为什么不捡金闪闪的乖离剑，从者的武器都是魔力构成的，并不是实物，只有极少数可以在从者死后仍然保存，而绝大多数的宝具和武器都会随着从者的死去而消失，乖离剑亦是如此……这是常识啊，我的Friends！

汤昊这次来永远亭，一是为了伊莉雅，二就是跟辉夜说明这个情况。

只是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带偏了？

“诶，不对啊！你当时是将这把剑送给我的，代价是我欠你一个承诺，虽然这个承诺我暂时还没兑现，但无论如何，它都已经是我的了，即便碎了坏了，好像也不需要赔偿你吧？”

“这话倒是没错，那你为什么还要向我报告呢？”

“诶……我其实是想问问，有没有修理的可能，或者换一把新的？”

“所以，这就是另一桩生意了。”辉夜以手掩面，眼睛笑得跟弯月一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拜托我做事，自然得付出代价的，对吧？”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这就得看你了。”说着，辉夜将剑柄拿了过去，看了两眼后便摇遥头放在了一边，“这把剑是没可能修复了，除非我将自己的蓬莱玉枝拿来修补，我仓库里倒是还有一些不错的收藏，若是稍微改良一下……不过，这桩生意你恐怕接不起。”

“生意什么的多伤感情啊。”

“公子。”辉夜忽然定睛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公子你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妾身却是未出阁之人，你我之间不谈生意，难道还能谈感情吗？”

“呃……”

汤昊顿时语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今天的辉夜真的非常严格，而且……这话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

“咳咳——”汤昊不禁干咳了两声，试探性的问道，“也就是说，我们没得谈了？”

辉夜再次露出微笑，“如果是武器的事情，那确实没得谈了，毕竟有借有还才是王道，你上次的债还没还掉，还要再借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当然，若是其他的一些琐事，妾身倒是愿意奉陪，正好，妾身最近入手了一款剑圣掏枪杀狼的游戏，你可以趁机观摩一下，或许能够给你带来帮助。”

“那个……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那么妾身就不送了，不过鉴于你我之间的交情，我倒是可以稍微指点你一下，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心在剑在！”辉夜伸手指向汤昊的胸口，那充满智慧的目光仿佛能够直视他的灵魂，沉声道，“少年，只要你的心中有剑，手中就有剑，那是超越任何宝刀圣剑，足以斩断灵魂的无上心剑！”

“……”

你特娘的是GSD吗？！

从永远亭出来，汤昊还在思考辉夜最后说的那句话，虽然一开始觉得扯淡，但仔细想想，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心剑之说，本来也不是什么无稽之谈，只要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

而且，他还有良辰美景。

至不济，他还可以学学苇名一心，对敌的时候，先气势澎湃的向敌人说一句“在下剑圣苇名一心，请赐教！”，然后突然间掏出良辰美景，砰砰砰的来上几枪，谁人能挡？

我特娘的真是个天才！

这么一想，汤昊顿时觉得这种战斗方式爽爆了，各方面都是。没错，既然没了蓬莱玉剑，那自己暂时就不用当什么剑士了，当个枪手……啊不对，先当个剑圣好了。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走在路上，虞姬见汤昊突然一个人傻笑起来，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大概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倒也没太在意，问道：“接下来我们回红魔馆吗？”

“嗯……先去红魔馆吧。”汤昊点头，其实他是有心去博丽神社的，毕竟得拜山头嘛，灵梦手里的钱大概用得差不多了，他得送点过去，让灵梦过上好日子，她才能够一直罩着自己，只要有灵梦罩着，这个幻想乡他就可以横着走了。

这就是社会人的经验！

不过他心中还记挂着远坂家姐妹的事，也不知道那对姐妹相处得怎么样了，先过去看看吧，至于灵梦那边，反正也不急。

“先是伊莉雅，接着又是远坂家的那对姐妹，你还真是够操心的。”一听汤昊的解释，虞姬不由撇了撇嘴。

操心吗？

汤昊一愣，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明明她们的事都跟自己没啥关系，也不是聊天室的群员，自己一个外人却像个老父亲一样替她们操劳奔走，到底是图啥呢？

与其操劳，使其娇羞，夺其初吻，纳入后宫？

好吧，这种想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99%的男人都会有个后宫梦，但真要说确实的去执行，那是没有的，就连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停留在白日梦的阶段而已，至少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大概，仅仅只是我想这么做吧。”

汤昊笑了笑，一个人的一生哪有这么多的意义和目的，很多时候，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不会去考虑其背后的利益和得失，或许有人会这么做，但无疑会活得很累，而绝大多数的人，他们几乎有半辈子的时间都挥霍在无所事事上，但……只要高兴就好。

中午时分，汤昊和虞姬回到了红魔馆，蕾米莉亚照例没有出现，毕竟今天的太阳还是比较炽热的，蝙蝠精恐怕受不了，这个时间段大概在午睡吧。

而帕秋莉自从回到幻想乡后，就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她的这个死宅病估计也是没法治了，冲田小姐现在还陪着她，但汤昊相信，估计过不了两天，冲田小姐就会感到无聊了，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一直窝在图书馆里的。

小伊莉雅倒是没看见，在聊天室问了句，发现已经被红宝石带着去冒险了。

这很正常，只要是对自己的实力稍微有点自信的人，来到幻想乡后的第一件事，多半就是冒险。

最后，偌大的红魔馆，只有咲夜一个人在忙前忙后。相较于其他人，咲夜的存在感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只要你想找她，她就一定会出现。

询问过咲夜之后，汤昊找到了远坂凛，她此刻没有跟小樱在一起，而是独自坐在二楼的花园，看着下方院子里的妖精们发呆，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和茫然。

“怎么了？”汤昊走上前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是你啊……芥小姐没跟你在一起吗？”远坂凛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她去休息了，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当然是小樱的事啊。”

“我……”远坂凛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我之前跟她谈了一会，她好像有什么心结，畏畏缩缩的，比小时候还要怕生。我本来想着把她带回去，毕竟她还小，还需要上学之类的事，这裏的学堂终归是落后，但当我提出这个想法的，她的反应……”

“她拒绝了？”

“也不能说是拒绝，就是反应有点强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应该是害怕被再次抛弃吧。”汤昊说道，时间在远坂凛的身上留下了十年的痕迹，但对于小樱，距离那次圣杯战争却连三个月都不到，那时发生过的事还历历在目，心裏必然还有着阴影，“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远坂凛摇了摇头，“我现在也很迷茫，我觉得她应该回家，但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她在这裏过得似乎也不错，带她回去到底是好是坏？而且我也未必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她，所以……”

“这不像你啊。”不等远坂凛说完，汤昊就取笑道，“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努力去执行就行了，这般犹犹豫豫的，完全不是魔鬼筋肉凛的作风。”

“什么魔鬼筋肉凛？谁是魔鬼筋肉凛啊！”远坂凛反应过来，立刻衝着汤昊咆哮。

“你看，这个气势就不错。”汤昊笑着，在远坂凛进一步发彪前，正色道，“好了，玩笑就到此为止，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如果小樱答应跟你回远坂家，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