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要想一下才明白过来Josephina说的是哪里。她点了下头,说是的我去过,至今头顶的疤痕还在。她说着摸了摸头顶上。隔着柔软服帖的发,摸不到那光滑的伤痕。不过就是在那里,她知道。
“怎么会想到去那里?一般的旅行,不太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只是想去。”屹湘说。
“如果不太舒服,就回去休息一下。身体比较重要。”Josephina没有再问下去。
“好。”屹湘说,“谢谢。我只要今天下午早一点走就好。”
Josephina离开了。
屹湘坐着发了一会儿呆。
为什么要去瑞严寺?
她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头已经很疼,再想,她怕一颗阿司匹林镇不住这在跳耸的神经。
冯程程敲门进来,跟她说:“您的衣服我取来了。”
“放在那里吧。”屹湘对程程说,“借我一片阿司匹林——另外,麻烦你把这件垃圾处理掉。”
程程麻利的给她取来了药、拿走了袋子,出去前还不忘提醒她今天最重要的日程:“下午提早走,婚礼彩排不要迟到。”
屹湘含混的答应着。药片已经吞了下去。还没有见效,就在剧烈的头疼中,她接到Josephina的电话:会面安排在两天后。
有时候麻烦接踵而来,并不懂得给人喘息的机会。
她望着程程拿进来的那件式样简单的礼服。是极淡极淡的绿色,近乎白。几天之后,她将穿着这件美丽的裙子,见证一场一生相守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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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亚宁到婚礼彩排地点的时候,时间比约定的要早了半个钟点。
他懒洋洋的坐在礼堂里。
这老礼堂安静而又有些昏暗,与外面已经显出燥热的温度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也拿不准为什么这俩人会选准了这个偏僻的老礼堂举行婚礼。大而空旷,帘幕低垂,中世纪的教堂一般。
据说很早的时候,这裏常常举行舞会,也有些内参电影会在这裏放,不过到他这个年纪,舞会已经失色,电影已不是禁忌,这礼堂便荒废成了他们抽烟喝酒偶尔打架的地方——夏天再没有比这裏更阴凉的了……
灯光忽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