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的重嘛?”Allen在更衣室里脱下外套,站在长凳上,才问叶崇磬。
叶崇磬琢磨着,回答:“他说,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下。最近他工作比较忙。”这确实是董亚宁亲口对他说的。那天是跟崇磐一起陪着折腾了大半宿,再去看董亚宁的时候,他还问,这怎么着,还住上院了。董亚宁说最近恐怕这医院闲的很,那些仪器不使唤使唤估计会生锈,那就检查下吧,反正也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就当在医院休假了——这不还是你教我的招儿,只不过我没你那么大本事,还住独栋病房去。
董亚宁倒是乖乖的穿着病号服,但是嘴上叼着烟,说话的功夫儿便抽了两支。说他也不听。被护士发现,进来对着他吼。他笑笑的也不犟嘴,那护士反而红了脸,没收了他的烟就走。末了儿董亚宁很赖皮的跟他说:“赶明儿来千万给我带点儿,烟都不给抽,这不得靠死我啊……”
董亚宁住的病房开始是普通的,挤那四人间。还说甭摆那谱儿,跟八人间四人间里的人都治不好病了似的。他第二回去探视,就升格儿了。董亚宁悻悻的说:“什么事儿到了董芳菲那儿,到了我妈那儿,能琐碎死个人……”
董亚宁好像是打定了心思真躲几天清净,四周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住院了。
叶崇磬在长凳上坐下来,把毛巾给Allen递上,让他去洗澡。
Allen回头说:“他跟Mummy在同一家医院嘛?”
叶崇磬摇头。
“哦,”Allen想了想,问:“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嘛?嗯……打个电话也行。”
叶崇磬沉默的看着Allen。
“你先去洗澡。”他说。
“好。”Allen乖乖的进去了。
叶崇磬跟过去,看他自己调整好水温,确认花洒里的水温度适宜了,才拉上浴帘出来。
站在外面等着的工夫,打了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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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陶生亲自开车上门来接屹湘,要去汪瓷生在郊外的住处。
因为工作关系,屹湘以前也来过这一区,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这裏任何一扇门背后的主人会有什么深切的联系。
“她并不常住这儿。这一回逗留的时间久,是因为Vincent,也是因为你。”汪陶生路上的话并不多,偶尔起一个话题,无非是屹湘的身体、生活。彼此间这样长时间的独处,都有些不自在。倒不如先前单纯上司与下属的时候,讲话反而没有太多顾忌。
车子行驶在深而密的私家车道上,已经许久见不到建筑,除了隔很远的一盏路灯,也许久见不到灯光。
“你真的不想回公司来?”汪陶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