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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门反锁了,外面的人扭几下就放弃了。夏婵匆忙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用蝴蝶夹将头发随意一绾,然后快速地将内衣、睡衣穿好,继续装作在冲洗。

她蹑手蹑脚地贴近门边,麻着胆子又问道:“是任叔叔吗?”

外面传来任笛厚重沙哑的声音:“夏婵啊,叔叔手机扔浴室了,你帮我递出来,我有急事。”

她听着这个声音,条件反射般隐隐约约觉得害怕。

眼睛瞟到一边的置物架,上面的确躺着一部黑色手机。

不过他的目的太可疑了,而且吴栀子不在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夏婵回忆起与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带给她的不舒服感,上次回家进门口时他的目光,加上后来他有意无意送水果到她房间。他好像从不敲门,因为吴栀子也在,她也没多想。只是自从他住进来后,夏婵每次洗完澡睡衣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说养父,就连亲生父女都要避嫌。这个任笛竟然这么堂而皇之,那只有一个原因,好色,打她主意,苦于有贼心没贼胆。

听吴栀子说过任笛离婚的原因,好像是他与一个年轻女人暧昧不清。这样一想,罪名愈加坐实了。

想通这点后,夏婵马上考虑万全之策,肯定不能撕破脸,以免他反咬她一口。也不能顺着他来,看来只能让他心生忌惮。

好在把手机带进来了。夏婵先发了条短信给艾拉,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要她陪自己演一场戏。

“听到叔叔说话了吗?”门外的人提醒她。

她一惊,忙应答:“哎,听到了,我手上都是水……”

救命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夏婵着急地关掉莲蓬头,故意让任笛听到她们的对话:“喂?艾拉……啊?分手了?别哭!你先别哭……好好好,我马上过来!什么?你已经来找我了?快到了?可以,我现在出来!你等我啊,五分钟……”

挂断电话,夏婵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她低头看着睡衣,想了想不放心,又把脏了的校服外套穿在外面。

看着门锁,她一咬牙拉开门,埋头边往房间走去,边着急地说:“我朋友出事了,我马上要赶过去,任叔叔你手机自己拿。”

怕节外生枝,夏婵从房间拿了书包,胡乱塞了套换洗的衣服,散开头发就去玄关处换鞋,面色焦灼:“别等我,我今晚睡朋友那儿,我怕她想不开,走了,拜拜。”

任笛看着她火急火燎地行动,风一样地出门,等到他想开口说话,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出了门,她靠着墙壁一阵腿软,不敢逗留,擦着冷汗又往外面跑去拦车。

艾拉收留了她三晚,问什么,夏婵都只是摇头。

艾拉给她私人空间,知道她心情不好。她想说话,艾拉就陪她说,她不想说话,艾拉就在网上玩游戏,课间来找她去操场散步,放学拉她去逛街吃东西,就是想逗她笑。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吴栀子打电话的时候她只是说艾拉生病了,她在照顾暂时不会回去。

那个小小的家如今太令人窒息了。

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亦不能说。这么些年,吴栀子情感处于冰冻停滞状态,遇到任笛后,吴栀子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有了期盼和念想,整个人如过冬后的春草。

她对夏婵没有要求过什么,十几年如一日地在厂子里赚钱养大夏婵。吴栀子给了她物质上的一切,相比其他母亲,吴栀子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对夏婵而言已足够感恩此生,吴栀子的余生值得厚重的幸福,她不能毁掉她的爱情蓝图。

五点半的时候,艾拉来找夏婵,神秘地说有聚会,拖着她去学校外街的新麦克KTV。

艾拉找前台服务员问了包厢号,带着夏婵七拐八拐地到了122门前,径直推门进去。

裏面的DJ热舞音乐震天动地,顾彤正自我陶醉地跳舞。她一身清凉的吊带露肩装,上面镶满了银晃晃的亮片,牛仔热裤下裸|露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正随着音乐在扭动。

看到夏婵她们进来,她抛了个媚眼,走去关掉音乐开大灯。

顾彤双臂向前一展,左右手各抱一个,给她们脸颊一人一个火热的吻,道:“哟,妞儿们来了,姐姐等你们好久了。”

夏婵看着自己的帆布鞋,再看着顾彤脚底十厘米的黑色高跟凉鞋和十个搽着鲜艳指甲油的脚指头,以为她俩不在同一个季节。

“去点歌。”顾彤将她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