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陆向晚果断拒绝,“400cc已经到极限!”
“林诚,打电话问问血浆还有多久送到?”
话刚落音,一名穿迷彩服的小伙子抱着一只医疗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报告,我是来送血浆的!”
......
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很成功,伤者失去了双腿,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陆医生辛苦,后续问题就交由我们,您赶紧抓紧休息一下吧!”助理医师开口道。
苏黎躺在献血台上睡着了。
陆向晚走过去满眼心疼地替她擦拭额头上聚起的一层汗珠,然而触及之处竟是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晚上,山雨止而大风起。
陆向晚营帐中的照明灯被吹得不停晃动,淡黄色的光影摇曳在这方不算大的空间里,摇曳在床上女孩苍白的面容上。
林诚轻手轻脚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主任,您要的生理盐水和退烧药!”
迷迷糊糊间,苏黎又一次跌入奇妙的梦境——
梦中一池秋水漾春波,既像是乘着小船荡漾在西川的林湖;又像是在某个避世山居的清泉中,驾一叶扁舟在湖心飘飘荡荡。
漫天星河璀璨,倒映着山间清泉,似梦似幻......
醒来时,她一度处于“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奇妙体验中。
许久之后,她才看到悬挂在床头的吊瓶。
目光自上往下,是输液管内缓缓滴落的药水,是床头伏着的一颗乱了发型的脑袋,是床边端坐的黄色小身影。
那是一幅一人一狗并排而坐,安静守护着她的画面,在浮动的光影下被渲染出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
大金毛发现床上的人儿醒了,立马起身摇晃着尾巴,一下一下,啪嗒啪嗒地打在睡着的男人腿上。
陆向晚抬起头看了眼吊瓶,随后才将视线落向床上的人,“醒了?是不是感到头昏?会恶心吗?还有哪不舒服?”
苏黎没有作声,而是眨巴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呆呆地看着满脸紧张的男人。
“听到我说话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陆向晚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烧是退了些,但体温还是高于常人。
苏黎依然巴巴地望着他不说话,结果弄得一个专业医生失去了专业的判断,一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苏黎,你吱个声好吗?你别吓我行不行啊!”
事实上,苏黎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嗓子干得跟卡了沙子似的,完全无法发声,而且她现在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手指都抬不起一根。
陆向晚急得团团转时,大金毛突然起身,还未康复的它一瘸一拐地跑出了营帐,回来时口中叼了一瓶矿泉水。
苏黎眼一亮,立马以眼神示意陆向晚。
男人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发烧的病人会缺水。
他连忙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吹凉后用小勺一勺一勺地给她喂下。
久旱的土地急需甘霖的滋润,这一小勺一小勺的着实满足不了苏黎目前的需求。
见她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金毛口中的水瓶子,陆向晚终于微微勾了勾唇,拍着她的小脑袋说道:“你现在不能大口喝水,慢慢来懂吗?”
苏黎:“......”
两大吊瓶的药水打完,苏黎精神恢复了些许。
林诚送来了白粥,陆向晚给她喂下的时候她表示抗拒,因为她向来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毫无滋味的白粥!
陆向晚:“乖,你现在只能吃这个,别任性!”
苏黎:“哪怕加点榨菜也行啊!”
陆向晚轻嗤:“最近我发现你的医疗知识够丰富的,病人饮食要清淡这个道理就不懂?”
苏黎:“......”
“你若想我效仿鸽子哺食法,我可以......”
陆向晚话说一半,手中陡然一空。
抬眼望去时,某女正风卷残云地喝粥......
他满盈的笑容中透着浓浓的怜惜,“慢点,小心呛着!”(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