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一些……”他轻轻的按着她的肩,手掌下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紧绷。他的手很有力气,将她按的牢牢的。她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动。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
虽然有疑问,她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铁河的手轻轻的一推,让她靠在椅子里。抬手过来,拇指按住她的眉心,由内向外,轻轻的按摩。他手上的热度,不断的传递过来。像是一块烙铁,熨烫着她的前额。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渐渐的侵蚀了她的意识……
铁河看着自端拧着的眉心渐渐的松开,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一丝笑意。
他细细的端详着她。
半晌,他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面颊,那滑腻的肌肤像是要黏住他的手指。有些留恋,可还是放开。似乎是为了克制住再次去抚摸她的冲动,他的双手插到了裤袋里。
自端睁开眼睛,佟铁河靠在书桌上,挡住了大半的光。
“……好多了……”她喃喃的,抬手抚着额。
他撇了撇嘴。
她忽然脸上有些热。刚才,她就那样差点儿睡了过去……可是,真的很舒服。想到这裏,她抬眼看铁河。他怎么晓得按摩哪些穴位可以缓解头痛的?
铁河没有回应她探询的目光,只是对着桌子上自己拿来的那个纸袋努了努嘴,说:“惟仁承敏那里,我余外备了这个。你看看怎样,不合心意的话,拿去换。另外,礼金的数目你斟酌。”
她看着那只纸袋上的标志,立即明白了裏面是什么。
似乎是不死心,她抬眼看铁河。那目光,竟有些可怜。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铁河看在眼里。
他若无其事,“你不就中意这个牌子的表吗?”
自端觉得头又开始疼。不但头疼,还有点儿恶心。她知道这是难受到极处的表现。强压着不适,硬挤出一丝的笑来。
“好。很好。”
“你满意就好。”
默默的,两人都不再说话。
铁河终于站直了,无声的离开。
自端软软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书桌上的锺滴滴答答的走着,一下一下,像是马蹄印,颗颗都印在她的心上……
他曾用一只表,许了她一生;而今她要用一份礼物,断了自己的念想。
其实真的不能算念想。
又能有什么念想了?
那么难、那么难的时候,她说惟仁,我不管,谁反对都没有用,我要嫁给你,我只要你。
他说好,阿端,我们结婚。
她攥着身份证,攥着户口本,紧张又欣喜的站在民政局的走廊里,等着他。
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却没出现。手机没有人接听。她又不敢打回家去找他。因为,阿姨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