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二十五)(2 / 2)

关友梅合上琴,摸着,说:“这琴真不错,都说你这儿的东西好,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倒是这个还能用……得了,今儿我就先回了。”

“妈。”铁河看着母亲。

“哎哟,你这是什么表情?爷爷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我接着信儿,才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了。”

铁河一惊,“怎么?”

“大约是这几日,心绪不佳。爷爷今年身体格外差些劲儿。”关友梅低声说。

铁河顿了顿,“那……”

“我已经回去看过了,无碍。但我得赶紧回去——真真儿的,哪头儿也叫我放心不下。”关友梅她说着站了起来,那边沈阿姨已经拿了她的东西在等候了,她点了点头,只是对铁河说:“我寻思着,让你们两个都冷静些也好……我暂不给阿端压力;但是,若你们闹的太不象话,我可憋不住这脾气。这你是知道的。”

铁河没有接话,只是说,要和母亲一起去爷爷那边。

关友梅眼瞅着儿子,指尖点了一下他带着淤痕的下巴、裹着胶布的手掌,道:“要让爷爷问你,怎么是这么一副灰头土脸的德行?还是问你阿端为什么假期了还不一起去看他?嗯?你打算怎么说?”

铁河无言。

“小铁啊,”关友梅摇着头,“你想想爷爷。”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门边,换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你当初,可是也跟爷爷保证过。”她也不待铁河有反应,便出了门。铁河送出去。

他一直在外面站了很久。

他跟爷爷保证过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想不起来也正常吧。他慢慢的走着,走在林间,脑子里,还是有些影影绰绰的印象,只是不愿意细究——为了和她结婚,他怎么许了那么多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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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钟,容家的司机将车子停在了丰园19号佟宅的大门口,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端。自端让他把车子停在这裏,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就出来。天气有些阴冷。自端下车的时候裹紧了披肩。

门衞已经看到了她,忙过来。

“太太,车要开进去吗?”门衞看了一眼大门外停的车子,轻声问。

她摇了摇头,只身往大屋方向去。软底鞋子踩在卵石路上,那一颗一颗的凸起,给她熟悉的感觉……提醒她,她只不过离开了很短的时间而已。

她甩了一下头发。她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这个时间……这裏,清净、安宁。她竭力的保持着镇定,不去破坏这裏的清净和安宁。尽管,越走近大屋,她的心跳越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