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仁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阿端,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她点了点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会做傻事的。她必须勇敢。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
峻自端站在大厦楼下,等着惟仁,她下来的时候,才想到忘了拿东西。她想大电话让四姐下来送,惟仁问清楚了,让她稍等一会儿。她车边。在医院里睡了一晚,她现在精神还好。只是鼻端还总是闻到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深吸着气。
当佟铁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没有意外。
最近,她更是已习惯在意外面前镇定自若。她这样淡然而安静,反而是佟铁河,看到她的脸,说不出话来了。
膳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也不管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将目光黏在了两人身上——黑着脸的男人,红肿着脸的女人,冷漠而尴尬的气氛。
佟铁河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子
他说“跟我来”。
他的脚步太快。她两步跟不上他一步,这令她心裏有生出一种恐惧——小腹那里,有隐隐的痛感。她急忙护住。可是倔强的不肯出声。
他的车子停在小区花园中。一直把她带到了那里,他还是没有松手,只是站定了。
她急喘。
看到陈北远远的给她行了礼,她也顾不得。
正是樱落如雪。黑色的车子上,一会儿便盖了一层樱瓣,色泽分明。
她平抑着自己的呼吸,眯了眼,看那残花。只等着他开口。他却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了好半晌,才说:“上车。我们谈一谈。”
她不动。
“就在这裏。你长话短说。”她冷冷的。
他看着她。
她微微抬起下巴。
风吹过来,花瓣落如雨下。飘在她的发丝间,黏在她的眼镜上。她轻轻的晃了晃头。
他抬手,要替她拂开。
她躲避。
铁河僵了一下。下巴忍不住抽紧。
“爸爸打的?”他终于开口。不用问,也知道,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扭开脸。
一股子锐痛袭上心头。
“这跟你没关系。”
“这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还是我的人!”佟铁河暴喝。他早上接到岳父电话。紧张中有一丝期待,他有这样的心情。也预料到岳父会说什么,那一定是不会同意他们分手的——可是,动手打她!他一阵心寒。心裏疼的什么似的。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拉到怀里——怀里这个女人,瘦多了……怎么舍得动手打她,对岳父来说,她是那么乖巧的女儿;她又是怎么跟岳父谈的?这个苯丫头,都不会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