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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郑芝龙就醒了,他来到院中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打了一套拳。郑芝龙一直有这样的习惯,不喜欢睡懒觉,早上起得早,然后打拳,一方面是强身健体,一方面也是他静心思考的时间。只见他只身穿练功裤,赤膊上身,在这深秋时节,天气是比较冷的,可是郑芝龙浑然不觉,也许是多年的征战生活他早已经习惯了,也或者是在海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寒风对他没什么影响,反而能让他的脑袋比较清醒。他正在打的这套拳是他在日本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习的,日本的武术源自于中原但是做了一些改良,相比于套路更多的是杀招。打拳的同时他的思维飞速的运转着。
他在思考刘毅这个人,年纪轻轻的镇抚使大人给他带来的感觉不是震撼,也不是恐惧,用他自己总结的观点来看恐怕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刘毅,那就是神秘,郑芝龙虽然年纪也轻,可是他见多识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毕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又在海外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还和那么多番人打交道,可以说是形形色色的人等都见识过,郑芝龙自诩认人比较准,可是对于刘毅他怎么也看不透,不知道这个说起来只有十八岁的将军心里究竟有多少想法。
可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自己好像赤裸一般被他死死拿捏住,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底牌,可他的底牌却让人看不破,还有他手下的那支新军,实力如此可怕,虽然现在人数少,可是万一将来这支强军能有数万人,那天下何人可制。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福松的声音,“爹!”
“福松醒啦!”郑芝龙笑道,收了拳,拿起毛巾在井边就着井水擦了上身,只见郑芝龙的上身布满了伤痕,这是他多年征战留下的印记,也是一种荣誉勋章。哪个老兵的身上不是伤痕累累呢。特别是他的左肩处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甚是可怕。这个伤疤却是在海上跟荷兰人对战的时候,郑芝龙仗着自己船多,指挥大洋船靠近荷兰舰队想跟他们打个接舷战,但没想到对方的舰长是个神射手,一铳打中了自己左肩,幸好自己穿了重甲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是柔软的铅弹还是在身上碎裂开来,按照当时的医疗条件,只能将所有的破片挖出。郑芝龙也是狠人,咬着一根木棍,硬是叫医生把伤口的烂肉全部挖掉,颇有些关羽刮骨疗伤的感觉,连一旁的部下看了也是悚然心惊,对郑芝龙更是拜伏。所以郑芝龙的左肩才留下了这么可怖的伤疤。
擦拭完上身,郑芝龙将衣服穿好,福松跑过来道:“爹,今天你能送福松上学吗?”郑芝龙笑道:“当然可以啊。”
话音还没落,房内倒是传来了田川氏的声音:“福松,怎么不听话呢?”郑芝龙有些奇怪,“松小姐,福松不过是叫我送他上学,没有什么不妥啊。我常年不在家,陪伴福松的时间也很少,送他上学这没什么吧。”
田川氏从房间内走出来,“芝龙君你不知道,福松哪是要你送他上学,福松嘴馋,想吃书院对门的小吃罢了,平时我很少给他买,现在他倒是缠上你了。”
郑芝龙哭笑不得,摸摸福松的头道:“福松,你跟爹说实话,是娘说的这样吗。”福松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低下头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道:“是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这下轮到郑芝龙好奇了,这书院门口到底是有什么好吃的,惹得福松这么嘴馋,不过也难怪,福松自小生活在日本,食物比较匮乏,虽然自己家境富裕,可是食物的种类太少,而且日本有着千年不食肉类的历史,所以日本人普遍生的矮小,郑芝龙将福松接过来也是觉得福松的营养不够,到大明来饮食的种类倒是能丰富一些。
郑芝龙对田川氏说道:“松小姐,这样吧,今天我做主了,我就带福松去开个荤。”田川氏拗不过他,只能说道:“好吧,芝龙君,你不要误会,我不让福松吃外面的食物不是因为省钱,刘将军给的钱够多了,只是外面的食物不干净,现在你也知道,中土疫病横行,我是怕福松吃多了不洁的食物生病,他还小呢。”
郑芝龙点头道:“你说的对,福松,以后要听娘的话,今天爹就带你吃一次,不过外面的东西还是要少吃,你娘的手艺也不差,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才能吃外面的东西。”福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好那边冯锡范和冯澄世父子二人也是从厢房走出,郑芝龙招呼道:“军师和锡范也没吃早饭吧,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我请客。”
冯澄世拱手笑道:“如此,冯某今天可就要吃大户了,听闻太平府美食众多,冯某也是喜好美食的,既然将军请客,冯某可就不客气了。”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