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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刘毅,真是没想到,你新军麾下人才济济,以后的大明,就要靠子明,建斗,威明这样的人来守护了。老夫老了,也该回乡种田去了。”侯勇下去休息了,听完了他的介绍,堂上的众人都是意犹未尽,金兵虽强,但是在大明的强军面前也是一败涂地,事实证明了大明并非没有能征善战之士,只是怎样正确的使用这些强军,朝廷如何合理的调配这些精锐才是关键,可是目前的大明朝廷让人一言难尽啊。不过孙承宗还是感到很欣慰,最起码在辽东局势上,他最担心的就是后继无人,本来孙承宗是老一辈,袁崇焕是中年一辈,如果再能培养一批像是刘毅这样的青年一辈接任辽东,这样才能一直将他们定下的步步为营,蚕食吞并的策略坚持下去。配合上一支强军不断的出击骚扰,金国这个大明的祸患应当二十年以内就能平复。可是现在中间的袁崇焕已死,这次辽东之败自己的责任是免不了的,不论如何这个责任自己要担负起来。可是问题就在于如果自己离开了辽东督师的位置,谁来接任。
眼前的三人,程仲虽然是辽东本地将领,然级别不够,这次就算自己给他表功,凭着这些人头,作为武将,当上副总兵应该没问题,可是不可能坐镇辽东,自李成梁之后,辽东督师一定是文官担任,当今圣上更加不可能放心一个武将在外领精兵十几万,所以程仲无论是级别还是能力都不足以掌控辽东。而刘毅也是如此,能力虽够,然新军全在南直隶,短时间驻扎可以,时间长了难免思乡情绪蔓延,且水土不服,易生疫病,而且过早的暴露新军绝不是一件好事,钢劲易折。这次刘毅这么高调难免会引起朝中波澜,为他考虑,为万千新军将士考虑,更是为大明考虑,刘毅未来几年必须要低调再低调。孙承宗的目光定格在卢象升的身上,建斗已过而立之年,行事沉稳,又是文官,更重要的是能文能武,手握强军,孙承宗也是带兵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看似天雄军损失惨重,但是这一次的经历对以后他们实现质的飞跃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可以说是凤凰涅槃,天雄军以剩下的三四千老兵为骨干,以大明军队一伍四新一老的配置来看的话,两万劲卒唾手可得。只需一年时间,依着这些老兵的经验,天雄军就会成长为一支拥有两万精兵的强大队伍,有这支队伍在北地,如果能驻扎辽东,或是驻扎蓟镇随时支援辽东的话,则辽东就算不能进,亦不会退。只是不知道朝廷会不会给卢象升这么大的支持,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是要自己豁出老脸,为辽东父老争取最后一点好处。但是卢象升目前才是按察使,即便这次有大功,也不过向上拔擢两级,最多挂二品侍郎衔,可是辽东督师恐怕非一品尚书衔不能做,这个人从哪里来呢。一念及此,孙承宗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闻听孙承宗要回乡种田,卢象升,刘毅等人长身而起,刘毅道:“阁老,何必说些丧气话,胜败乃兵家常事,然朝中很多人不知,杀伤有生力量对八旗来说才是重要的事情,其人丁稀少,怎能比得过我大明万千子民,我们消灭一个他们的力量就弱一分,城池没了我们能夺回来,可是将士们没了我们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成军,我们尚且如此,那建虏如何能比我们更快,一个骑兵可比一个步兵训练难度大多了。”
“子明,你说的老夫何尝不知,然世事艰难,有时候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老夫坐镇辽东,朝中有多少眼睛都盯着这里,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孙承宗感慨道。
砰,刘毅一拳砸在了桌案上,吼道:“皆国贼耳!”孙承宗皱眉道:“子明,休要胡言!”卢象升等人也是愤愤不平,他们如何不知孙承宗话里的意思,朝中这些个文官,打仗不行,干这些拖后腿的事情倒是一个顶俩,跟孙承宗政见不对付的人多了,这些人难免要小题大做,利用大小凌河丢失的事情大做文章,偏偏这件事还不容反驳,因为大小凌河确实是丢了。
孙承宗清了清嗓子道:“先不说这些朝中的事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祸躲不过,老夫早就将功名利禄乃至生死置之度外,该来的就让他来,老夫接着便是。现在更要着眼的是辽东局势,辽东目前最重要的是缺兵,来,大家看看这副辽东舆图。”
众人依言围在了孙承宗的身边,孙承宗抄起桌案上木棒,指着辽东舆图对众人说道:“目前局势对我们依然非常不利,经过此战,辽东几乎成了空地,我们的前线已经缩到了锦州,而锦州和宁远之间无兵驻防,虽然金兵已经不可能从锦州一线再打进辽东,可是从大胜堡到长岭山堡的整条女儿河防线怎么办,蒙古军随时有可能从任意一个空地进入我辽东军镇腹地,这是老夫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诸位可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