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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小凌河到盛京的漫长官道上,有一处小堡子,名叫平台堡,基本上到平台堡就意味着已经到了半程了,只要再往前走相同的时日,就能到盛京了。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渐渐变冷,但是对于女真人来说,这种天气不算什么,还没到寒冬腊月,大雪封山的时候,这一切都不是不能忍受。如果要说不能忍受的,可能就是时不时的会有人濒死前叫唤的声音发出来,影响到整个行军的队伍。
没错,官道上的这支大军正是皇太极从大凌河撤退的队伍,当日在平定了八旗内部的叛乱之后,皇太极带领两黄旗,两白旗还有已经打残的镶蓝旗开始撤退,留下了两红旗和正蓝旗的兵马防守大小凌河和锦县。并且商定日后轮换,这样他便带着兵马前往盛京休整。
军中有许多伤员,重伤不治的很多在战争结束之后便已经死去了,可是在内乱的时候又平白无故的多出了许多伤员,即便有的人伤势好像看起来并不那么严重,但是要知道,当时是并没有抗生素这种东西的,尤其是金兵的医疗条件还那么差,有时候,仅仅是兵器上的一点锈迹都可能引发败血症和严重的伤口感染,只不过当时的人并不知道怎么治疗,用的药物也不过是延缓病症,拖延患者的生命而已,孰不知,这样对于伤病来说才是最难熬最痛苦的,有的人生命力顽强,甚至在受伤之后拖了一两个月才死,所以在大军前往盛京的路上,每前进一点都会留下一具尸体,再加上天气的变换,死亡率又有所上升,这一段时间也是让皇太极忙的焦头烂额,可他的作用实在是有限,无非是调集巫医和汉人医士前往各营诊治而已,他自己也不是医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在从大小凌河出发之前,他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回盛京报信,让代善重新出山整顿大局。而在盛京的代善在接到前方的情报之后异常惶恐,毕竟想要杀皇太极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真要是追究起来,自己难辞其咎,可是皇太极不仅没有责怪自己,竟然还要请自己出山重新主持前方的战事,这是何等的信任,代善是既感动又惭愧,只能快马加鞭来见皇太极。而代善在盛京期间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最起码他得到了一个对大金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这次从盛京出发去见皇太极,他也特地将这个人带上。
代善的队伍人不多,只有不到百人,不过都是代善的护卫,个个身手矫健,一行人从盛京出发,代善特意选择了走官道大路,虽然走小路能省不少时间,可是代善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到皇太极,万一走小路,两支人马走岔了怎么办,还是中规中矩的走大路,这样也好早点碰见皇太极。好巧不巧,两支队伍正好就在平台堡这个地方相遇了。
“父汗,父汗,您猜咱们前锋的斥候遇见谁了?”皇太极因为最近极其劳累,再加上八旗内的事务太多,而且前段时间受到的精神压力太大,身体产生了严重的不适,还有因为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竟然病了,虽然病的不是很严重,可是韩医士还是建议他不要再骑马,而是乘车。所以此时的皇太极正在一辆大车之中静卧。
马车外传来的声音正是儿子豪格的,前方的斥候都是正黄旗的人,所以豪格自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他便兴冲冲的前来禀报。皇太极已经从昨晚的睡梦中醒来,不过因为身体虚弱,此时他并不想睁眼,而是在闭目养神。脸上的伤疤他自己感觉已经是愈合了,不过韩医士还是用一层白布给他裹着,其实他心里知道,韩医士不过是在安慰他的心灵罢了,希望他到了盛京稳定下来之后再拆开白布看,皇太极心里有数,刘毅那一枪肯定是给自己的脸上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痕,自己还指不定变成了一个什么丑八怪,韩医士不让自己看,是怕刺激到自己的神经,不利于病情的恢复,还是等回到盛京之后再拆开看吧。
皇太极闭着眼睛在车里问道:“豪格,是谁啊,你就直接说吧,不要让本汗猜测。”豪格立刻知趣的回答道:“父汗,是儿臣莽撞了,前面遇到了代善大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