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你平日里做恶多端!今天,你的报应到了!”微弱的菜油灯照耀下,李雨良俏丽的脸蛋上布满愤怒与仇恨,盯着吴远明的双目喷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灼热的岩浆。作恶多端的吴远明则瘫坐在杀手包围圈的众囚徒血泊中,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的颤抖着嘴唇求饶,“雨良姑娘,雨良姑娘,饶命,饶命啊。”
“饶命?”犟驴子抢着替李雨良答道:“先不说你以前做那些缺德事,刚才你又用诡计坏了我四个兄弟的性命,光凭这点,我就饶不了你!”
“哼!”李雨良冷哼一声,向犟驴子喝道:“徒儿,既然你和这奸贼有深仇大恨,那这砍头一刀,师傅就送你了!”
“徒儿多谢师傅成全。”犟驴子大喜过望,举着刀慢慢逼近吴远明,口中不断历数吴远明的罪行,“姓吴的,爷这一刀,不是为爷一个人砍的,还是为被你毒打的公主娘娘出气、是为被你奸污的史姑娘报仇、是为被你害得生不如死的魏大哥泄愤、为伤了肾脉失去生育能力的穆子煦穆二哥血恨、为死在你手上的几十名兄弟瞑目而砍!”
“吴应熊,受死吧!”犟驴子暴喝一声,高高举起单刀,对着吓得尿了裤裆的吴远明狠狠劈下。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吴远明突然疯狂大吼道:“四十二章经!大清龙脉!”
“徒儿,且慢!”李雨良听吴远明喊得古怪,好奇心起挥剑架住犟驴子的单刀,向吴远明问道:“小汉奸,刚才你说什么?四十二章经?大清龙脉?这些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杀了我,就休想得到藏着大清龙脉秘密的《四十二章经》!”吴远明借老金的小说暂时死里逃生,为了争取时间,等待鳌拜或者吴福等人救兵。吴远明背颂起金庸小说里有关《四十二章经》的描写,“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当年满清八旗入关之时,压根就没想过能夺取华夏江山,为了留下一条退路,八旗旗主开会商定,把在大明抢来的巨额金银财宝运出关外,藏到了一个隐秘之处,准备在夺取江山不成时,回去取出慢慢享受。”
“而那个隐秘之处,就在爱新觉罗家的龙脉所在。”吴远明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又故意钓李雨良和犟驴子等人的胃口,“知道什么是龙脉吗?就是风水极好的地方,只要把祖先的坟墓建在那里,那子孙一定会大发。而爱新觉罗家那个龙脉实在太好,所以子孙后代做了皇帝。”
“那么,皇上家的龙脉,又和《四十二章经》有什么关系?”犟驴子听得如痴如醉,暗自揣摩如果把这个大秘密禀报康熙的话,一定能让康熙欣喜如狂,给自己换来高官厚禄。而李雨良等人则或是好奇,或是想到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起了贪念,忍不住想从吴远明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吴远明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想多拖延些时间,可是看到李雨良的短剑一摆时,又吓得赶紧说道:“因为那藏宝龙脉极为隐秘,八旗旗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需要取出那个宝藏,怕他们死后子孙后代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把那藏宝之处绘成一张羊皮地图,剪碎了分别藏在八本《四十二章经》里,只有凑齐那八本《四十二章经》,才能找到宝藏和龙脉所在。”
“好了,现在我话说完了,你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动手吧。”吴远明这会胆子也打了,站起来双手抱胸,威胁道:“不过我可先警告你们,那八本《四十二章经》有两本在我手里,天下只有我知道藏经所在,你们要是杀了我……哼哼!”
犟驴子和他带来的善扑营与前锋营的好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对吴远明的话将信将疑,但又全都不敢不信,生怕这一刀下去,让大清八旗的龙脉和宝藏从此下落不明,一旦康熙追究起来,他们可没有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迟疑了片刻,犟驴子才小声向李雨良问道:“师傅,你觉得怎么样?依徒儿看,左右这奸贼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我们不如把他押回去,慢慢拷问《四十二章经》所在,同时请圣上定夺。”
“这个……”李雨良也甚是迟疑,不敢做这个主。而吴远明则心中暗喜,只要李雨良和犟驴子上当不立即杀他,把他交到康熙手里,那就肯定逃不过鳌拜的耳目,只要鳌拜一插手这事情,那康熙就不敢冒着逼反老爸的危险公然下旨杀自己了。可就在这时候,大牢门外传来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不用犹豫了,吴应熊说的全是假的。”
“伍大哥。”李雨良认出这声音,一张俏脸马上发烫起来。而犟驴子也认出这声音,欢喜道:“伍先生,伍帝师,是你吗?”
“呵呵,帝师不敢当,区区一界书生而已。”伴随着这彬彬有礼的微笑声,几支火把首先探了进来,紧接着,一名绝色少女搀着一名清雅俊秀的书生缓步走近牢房,在他们身后,还有二十名同样矇着面的黑衣人保护着。李雨良见到那书生本是俏脸通红,心跳耳热,可是看到那绝色少女与伍次友的亲密模样后,李雨良一颗芳心顿时又落到了无底深渊,失落无比。李雨良喃喃道:“苏麻姑娘,你也来了?”
“来了。”苏麻喇姑略一点头,抿嘴微笑道:“本来不想来的,可伍先生硬是说想来看看吴应熊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到底是何方神圣。没办法,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来了。”
“婉娘,你这话可没道理噢。”伍次友清秀俊美的脸上温柔一笑,“要看这吴应熊是不是三头六臂的话,可是你说的。还有来这顺天府大牢探监,也是你提出来的啊。”
“就你有理,也不知道让让人家。”苏麻喇姑在伍次友胳膊上轻轻一掐,嗔怪了一句,自己倒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美男子伍次友和绝色美女苏麻喇姑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犟驴子等人自是羡煞这对珠联壁合的玉人;而李雨良则心如刀绞,恨不得大哭一场;被当成砧上鱼肉吴远明更是在心中破口大骂,“伪君子!脏女人!”
“伍先生,刚才你说这小汉奸的话全是假的,何以见得?”直到这时,犟驴子才逮到机会向伍次友问道。伍次友温文尔雅的答道:“很简单,他说那藏宝之地乃是八位旗主共同商议所定,可是自我大清入关以来,八位旗主天南海北征战各方,直至几位旗主先后捐躯沙场,数十年从未聚在一起,那来的八旗密会?又如何商量藏宝之地?”
“所以说,这个吴应熊所谁的话,全是假的。”伍次友指着吴远明微笑道:“他之所以编造出这样的谎言,不过是争取时间,更想骗你们把他交给皇上,因为皇上为了避免逼反吴三桂,是绝对不会公然下旨杀他的。”
“妈的,差点又上当了。”犟驴子恍然大悟,李雨良也是暗叫侥幸,心说险些让辱身仇人吴应熊再度逃走。但是对吴远明的愤恨更增之余,对伍次友的爱意也加深了许多。而功败垂成的吴远明则知道今日已经难逃大劫,索性也豁了出去,指着伍次友大骂道:“伍次友,你这个伪君子,真汉奸,今天就算我吴应熊死了,到了阎王爷面前,我也要狠狠告你一状,我在十八层地狱等你!”
“去你妈的,敢骂伍先生!”犟驴子一脚把吴远明踢翻在地上,举着刀恶狠狠吼道:“姓吴的,你的死期到了。”
“慢着,我还有一句话要问苏麻喇姑!”吴远明破罐子破摔,想解开一个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疑团。犟驴子对主子的尊敬是没得说的,马上扭头去看苏麻喇姑的反应,苏麻喇姑奇道:“你有话问我?反正你是要死的人了,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