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没有马上回答丁神照的问题,只是在嘴角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
“天邪!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心上人还有可能在生的消息,丁神照再难保持冷静,双手握拳忍不住朝逆天邪跨出一步,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态度。
逆天邪还是一副那么无所谓的淡然讥讽笑容,道:“不必那么心急,我有说过不让你见她吗?”
“小莲真的在你手上?”
对于这个问题,逆天邪的反应只是淡然一笑,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便往后走。
丁神照微微一愕,但很快明白要见到小莲,他是别无选择,只能追在逆天邪身后而去。
在走廊之内,丁神照望着逆天邪的背影,那曾经是他很熟悉很熟悉的背影,但现在却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逆天邪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丁神照赫然发现到,不论他的脚步或急或徐,逆天邪始终和他保持一定不变的距离,这当然是前者有意为之,就像是要借此动作向他宣示,昔日不离不弃的兄弟结义之情,已经像今日一样出现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邪……
丁神照鼻头一酸,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君天邪是他这一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结交的朋友,然而今天,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朋友。
思绪百般翻腾纠结,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姑且不论逆天邪的想法,至少丁神照自己是不希望太快走到目的地。或许是他还对前者抱持一点希望;或许是他不希望面对破灭的结局。然而,再长的道路,也是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到了。”
银发的年轻邪神停在一间石室面前,回过头来,朝丁神照咧嘴一笑。
“你不是想见小莲吗?她就在裏面了。”
丁神照闻言,两条腿像是变成化石般重若千斤,怎么也抬不出去一步,甚至不敢用“生灵剑气”去感应石室内人气的存在,即使面对最强的敌人,他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惧迟疑。
“怎么了?不敢进去吗?”
听到逆天邪似笑非笑的讥讽,丁神照终于下定决心,迈步越过逆天邪身旁,来到石室前,举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推门──开。
“小莲?”
石室内的景象,让一向冷静沉着的他,脑门冲血,眼前一黑,几乎晕眩过去。
石室内其实并无任何东西,只是在室内中央摆了一个大缸子,缸子顶端有一个人头外露,尽管和初遇时的回忆相比,缸子里的人容颜憔悴许多,丁神照仍是一眼就可以认出对方的身份,正是他的初恋情人──彭小莲!
无数花前月下的甜蜜回忆与眼前那张憔悴失焦的容貌重叠结合,眼前的景象疑幻似真,让丁神照的脑髓深处隐隐感到撕裂般的痛楚,他颤抖着走上前去,失神地喃喃自语道:“小莲……怎会……这样的……”
“放心,她还活着,我可没骗你。”
丁神照双目欲裂,扭头望向石室门口好整以暇站立的逆天邪,咬牙道:“逆──天──邪──!”
逆天邪环手抱胸,对于丁神照此刻如惊涛裂岸涌来、换成是常人只怕立刻碎心而亡的杀气,竟像是很享受般的微笑道:“这可是我从脑中六道圣帝的记忆中查出来,已经失传五百年的‘人彘’之法,第一次重现便是用在小莲身上,这可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才能享受到的优惠。”
“人彘?”
逆天邪像是一个介绍名菜的大厨,指着大缸微笑道:“先把小莲的四肢斩断,舌头割掉,眼珠刨出,却要留住她的一命,然后把她浸在渗了七七四十九种秘药的大瓮中,每日三次以特殊食材和气劲灌顶为她改造体质,一个月后,她便成了独一无二的‘人形植物’──拥有自我意识,但却不能离开药瓮生活,这就是人彘了。”
丁神照握紧拳头,颈间青筋暴露,牙龈已被他自己咬至出血,他却浑然不觉。
“你……你竟然这样对待小莲……她和你一点恩怨也没有啊!你竟然这样用这种无比残酷的手法对她?你还能算是人吗!”
逆天邪淡然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人彘的,小莲之所以能有这份殊荣,全因为你的关系。”
丁神照胸中一痛,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逆天邪道:“你如果要对付我,大可直接衝着我来,为何连小莲这样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也要牵扯进来……”
逆天邪冷笑:“因为我高兴。”
丁神照怒上心头,所有心中积郁已久的悲愤狂怒已至爆发边缘,喝道:“就因为你高兴?就可以这样做吗!逆天邪,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一毫惦记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
逆天邪摇头,像是很惋惜的道:“看来你始终没搞懂,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不论是我的前身君天邪,或是玉天邪,乃至现在这个真正的我──‘绝世邪神’逆天邪,都从来没把你当成过真正的兄弟,一切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毫不留情的决绝话语,粉碎了丁神照的最后一丝希望,而逆天邪接下去的说词,更让他真正陷入悲愤欲狂的境地。
“你可知道,我刚刚说拿来喂养小莲的特殊食材,是什么吗?”
没等丁神照以问题回答问题,他自己便揭开了惊人且卑劣至极的答案。
“答案是男人的精|液,你说,我对你的女人是不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啊?”
丁神照脑门“轰!”
地一声,眼前看出去的一切景象似乎都扭曲成一张无比丑恶的脸,在他心底,仿佛听到某种牵挂断掉的声音,当他发现时,结草剑衔环刀已同时握在手中,劈向对方脑门。
“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