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论貘龙的三种用途(1 / 2)

“我不累,师尊待我很舒服,我喜欢和师尊一起。”孔在矜忍不住嘴角微翘,还要说什么,遽然敛容。他松开元照,飞快地施了个千里传书,沉声说:“师尊,得去趟梧桐山,温淮的玉令碎了。”

“一齐。”徒弟的好朋友出事,元照帮衬并无不可。他可不会说,自己只是不想回魔宫接管魔界政事。

貘龙不情不愿地边赶路边挖掘食梦貘血脉的潜藏力量,实力居然在即到达梧桐山时,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元照一行人到达梧桐山时,貘龙又囔囔道:“这堆碎土块就是你们所说的梧桐山?哎呦喂,哈哈哈,是要笑死我……”

一个水刃飞来,打得貘龙连忙闭嘴。

元照一个眼刃斜去,逼其噤声意味十足。

某龙立马不说话了,他现在除了无差别攻击大梦三千外,可没能力放倒师徒二人。

孔在矜环顾四周,直直走向一处土坑,弯腰果然在里面拾到碎了两半的玉令,得了玉令里的消息后,眉敛:“温淮和温大娘被抓。”他神情凝重,说:“此人不可小觑。”

“三座大山崩毁,若非是实力强盛至极,便极可能是土属性。”

“在矜!”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孔在矜转身,果然看到风尘仆仆的江南岸。三人玉令取自同一块璞玉,一块碎了,另外两块都会有反应。按理说,江南岸常年在江南嬉戏人间、快意潇洒,应该比他们来的更快才是。

“被只妖缠住了。”江南岸飞快地说了迟来缘由,见了魔君一愣,问候后亟待着四处张望,一颗心沉了沉,确认地问,“温淮不见了?”

孔在矜点头:“需找凤凰打听情况。”

“凤凰?”

孔在矜大致向他说了凤凰就隐居附近云云。他的神情就像是不可思议的传说不仅是真的,下一秒还能出现在眼前的震惊。

江南岸喘匀紧赶来此地的气,道:“那我们还不快出发?”

“不用走了。”元照提醒,“凤凰族长早在此处等我们了。”

他好心地指给没反应过来的江南岸看他脚下的碎石块。

碎石块下那露出的一角滚红的炽金袍角沾了尘泥,有些脏了。

元照见年轻人的脸色霎时惨白,试图温声告诉他没多大事:“把你脚下的族长挖出来即可。”江南岸僵硬地往旁边挪挪,明显没接受神兽居然就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真相。

元照无奈,心安理得地使唤起貘龙:“貘龙,去把凤凰挖出来。”输了战帖的貘龙不得不去扒拉土堆,把脏兮兮的凤凰捡起,背回了温家镇。

温家镇的酒楼,人声喧哗,老少-妇孺停不住嘴地高声谈论不远处梧桐山无故坍塌的奇闻,你一嘴巴嚷,我一耳朵听,没有人敢真去梧桐山瞅。

没有真相,各种说法碰撞,在众口与诸耳间催生了不少“真相”。

传得最广的,说得最真最虚幻的,也是人们最八卦的,可用一位说书先生的十六言标题概括——俏佳人错手戕害帝王,悔不当初化鬼女毁山。

说书先生手足舞蹈,讲的故事老套,防不住百姓爱听,特别是周围真的有座山倒了,人们谈论人鬼情仇的兴致水涨船高。

几人施展了遮掩的术法,没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酒楼里无需刻意打听,就听说书先生激情高昂地道:“那帝王死的时候,可是死不瞑目啊!他万万都没想到他心爱的、捧在心尖上的俏佳人,居然将他杀了!”

“哎呦喂!帝王那时心如死灰,觉得眼前的佳人属实可恶、可恨,可他又能如何?他死了啊!死人能做些什么呢?”

“见了阎王,阎王说他积善成德,若不惹那俏佳人,本该一统八荒、扬威天下。那帝王一句话也没说。唉,那帝王用情深,至今都没从情伤里回过神来呦!可怜可怜!!”

“过了阎王,便要去投胎。可那书生还不想过那往生桥,直到孟婆端着汤来他跟前,他只能挥挥衣袖,将心上那佳人抖落干净。喝汤前,他求那孟婆说:‘婆婆可否替我去阎王那求件事?’。”

“孟婆问:‘你下辈子是大富大贵的命,还要求什么?’”

“唉,孟婆听了帝王的回答,居然同意了!诸位可知那人说了什么?”

酒楼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说书先生显然在吊人胃口,居然停下来喝茶:“容我歇歇。”

元照禁不住向孔在矜吐槽:“人鬼禁忌恋果然引人遐想。”。许是正对着浮光,孔在矜眼波闪烁地回以一笑,牵着元照的手更紧了。

貘龙听不耐烦:“不是说找酒楼住吗?干嘛还在这里听故事!”

江南岸恢复精神,见这位仁兄年纪轻轻,对凤凰却是没多大反应,憋不住好奇:“这位是?”

貘龙见终于有人注意自己,有几分得意地说:“我可是貘龙!”

除了神龙,还有不少妖为了让自己显得很厉害,明明跟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得让种族名字里加“龙”,某某龙这种称呼江南岸听得可多了。

江南岸恍然大悟:“魔龙啊,原来你是魔君的坐骑啊!”

“谁是他的坐骑了!!”貘龙差些就被这愚蠢的人类气得把凤凰丢出几米远,一张清俊分明的脸却变得紫肝色地扭曲一团,“老子是貘龙、貘龙!!无知的凡人……哎呦!!怎么又打我?!”

元照嫌吵地提议:“再大声嚷嚷?要不要给你搭个台子唱一段?”把貘龙瞪得敢怒不敢言,他补上一句:“你做我坐骑,本座还憋屈呢。”

随后,他向掌柜要上好的包间。掌柜拿起一个磨损严重的牌子,道:“这几日梧桐山塌了,游人却多了。最后一间上房,请拿好了。”

他接过牌子抛与貘龙,示意无比愤懑的貘龙将凤凰抬上去。

貘龙这边气得要命,酒楼的客人可激情不已。有人猜道:“我猜那皇帝说,让阎王莫要放过那杀他的俏佳人!”

孔在矜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元照明显听到了,以为他是笑貘龙那憨态,心道这貘龙还能逗笑自己的小孔雀,有些用处。

他态度一百八十地突变,心情不错地对目瞪口呆的江南岸解释说:“食梦貘的貘,不是魔界的魔。”

江南岸略傻地点点头,心里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孔爷两百年的冰山脸刚刚是笑了?!

貘龙动作粗鲁地上楼,“嗒嗒嗒”地把老了的木质楼梯踩的响亮。

掌柜的头也不抬,习以为常道:“客人,慢些!走慢些!”

孔在矜:“南岸,上去吧。”江南岸又点点头,跟着貘龙的脚步,偷偷打量凤凰族长发丝上的野草残叶。

貘龙正要将凤凰丢在床铺上,就听到元照在房门处“好心”提醒他这位族长的脾性可不好:“凤凰要被摔醒后生气了,你不道歉至他勉强满意为止,我也救不了你。”

某只龙怂了,闭眼咬牙,俯身准备将浑身土尘却金枝玉叶的凤凰好生放在床上,却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声重物砸床的闷响。

他傻了,对上魔君的“少年真勇”的眼神,赶紧拾起地上一个颜色融入地板般的小箭筒,为自己辩解:“不是我!”

江南岸十分惊愕,急忙夺过小箭筒,不落一处地检查确认。

孔在矜在关上的房门上熟稔地画了个阵法,阻绝隔墙之耳。元照见了,奇问:“同娄橘学的么?真不知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孔在矜居然是认真地思考,再答:“暗器一道不如江南岸。”

被提及的江南岸将箭筒递给走至床榻周围的师徒二人,说:“是我送给温淮的暗器!他到过这个房间!掌柜的说不定会对上个客人有印象。”

孔在矜说:“冷静。”

元照替他说完:“我们掩了存在感,上个客人为何不可?”

江南岸眼眸没亮太久,又黯淡下来。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他们准备了几近两百年。”

元照看了眼龙:“貘龙,给族长倒杯茶水。”

凤凰族长给自己施了术法清理身上的泥巴,接过茶水饮用的时候凝视貘龙片刻,把貘龙看得心里直犯嘀咕,才道:

“他们的目标,是无忧。至于她儿子,是方便逼无忧就范用的。如果温沅尚在,也是要一同掳去。”

“温沅?”元照挑眉。

凤凰族长“嘁”了一声,撇嘴:“无忧的男人。”

元照心道这族长绝对十分嫌弃温沅此人。

果然,凤凰族长把茶杯丢回貘龙手中,手肘掣于膝上,撑着脑袋,补充说:“野男人罢。这男人之前勾引无忧,最后落得被追杀而死的下场,最可恶的是导致无忧不得不流落在外,归族还没两百年,居然被其生前死敌掳走!”

“那些死敌,畏畏缩缩的,不以真面目见人,就披个黑袍子;手段比某界之君还卑鄙无-耻,居然投了至少百年的毒,不知不觉中使我族全体中毒!而后,将我的族人全部掳走!气煞我也!”

族长说完狠狠锤了锤床,锤完后竟然呕出一口黑色的血。

孔在矜为其把脉,脸色微凝,没把诊脉结果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