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牛马将军总好喝两口。”
钱有扭头就跑,嚎叫着冲出了校场:“牛马将军,义父!义父呢?义父上哪儿去了?我要找我父,最亲的父亲啊!”
刘盆子叹道:“小喝移情,大喝误事,钱有要拢住一帮兄弟,少不了喝酒赌博之事,可他没有节制,饮酒无度,朕怎么敢放心大用?”
郑身施礼道:“陛下英明,钱有敢于任事,可堪任用,若是能戒了酒,便更让人放心了。”
小班登说道:“可怜的老钱,他怎么这么胆小呀?都要吓尿裤子了。牛马将军刚才还夸他有胆量呢!陛下,老钱这个胆子,真的敢单挑王巨人吗?”
“刘侠卿来过?他说什么了?”
“将军刚到门口就被侯爷拉走了,非要请他去吃饭。将军急匆匆地交待了我几句,说是要您当心点,钱有打了泰山营的人,泰山将军崔老实脾气不好……陛下,那个崔老实一点也不老实,还特别护短,当年因为他们泰山营的一个人被打,他带人打上门去,楞是把琅琊校尉给绑了,用鞭子死命地抽。”班登打了个哆嗦,“陛下,您说泰山将军会不会带人来……咱们羽林军可打不过他。”
“他敢?”刘盆子眉毛一挑,“让他泰山营放马过来,就羽林军这两千军马,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陛下您就吹……您还是小心点吧!”
刘盆子看了看郑深,“郑先生有何高见?依你看,泰山营之事该如何处置?”
郑深沉吟片刻,说道:“陛下,泰山将军护短不假,可也要看他所护者是谁。凡护短者,只论亲疏,不论是非,万万不可与之理论。可是若论亲疏,王巨人固然是他手下爱将,却无论如何也亲不过他的亲生儿子。”
班登拍手道:“哎呀,泰山将军的儿子崔秀不是在羽林军三曲吗?还是个队率呢!”
郑深微微一笑,道:“正是为此,臣以为泰山将军决计不会与陛下为难,陛下自可高枕无忧。”
刘盆子打着哈欠道:“他与不与我为难,这个我倒没想过。说实话,就是他装不知道,朕还要与他为难呢!泰山营将士聚众闹事,扰乱赈灾,殴打赈灾官员,损毁施粥的钱粮,这些是不是该治罪?此等劣行若不问罪,国家法理何在?故此,泰山营应对受伤官员进行亲切的问候,致以诚挚的歉意……还有,郑先生,你清点一下,咱们共损失了多少赈灾物资,折了多少米粮,当然,不夸大……那是绝对不行的……反正泰山营有的是粮食,你拉个清单出来,让崔老实老老实实、心甘情愿地送过来。记住,一定要心甘情愿!朕是个讲道理的人,绝不会做仗势欺之事,即便崔老实再不讲理,咱们也要跟他把道理讲清楚,有教无类嘛,一定要让他从心底里服气。”
郑深伏首答应着,刘盆子又道:“朕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你去办这件事,到泰山营里传达朕的意思,别人去朕不放心,先生若是出马,定能马到功成。对了,泰山营的人先生不熟,我差那个崔秀护送你去,就带着他的那个队,崔老实要是不老实,崔秀就不用回来了!”
郑深一一答应着去了。
班登看着刘盆子,奇怪地道:“陛下,您的记性挺好的呀,当年我欠了您两个钱,过了好几年您也没忘,天天追着我要。今天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记错了,王巨人没有殴打老钱,是老钱打了人家。”
“你懂个p!肉票都在手上了,当然得好好利用,碰瓷懂不?敲竹杠懂不?”
刘盆子懒得解释这些高级词汇,厉声道:“告诉钱有,他现在是个伤员,不要到处乱跑,这两天给他放假养伤,让他在家老老实实地躺着,敢从床上爬起来,打断他的狗腿!”
班登一脸懵逼,钱有正活蹦乱跳地到处乱跑呢,哪里受伤了?还有什么是肉票?什么是碰瓷?敲竹杠啥意思?他还想再问,却见小皇帝拿起了弓,在上面搭了一枝箭,端起来瞄准。小班登吓得掉头就跑,一头从墙上的狗洞钻了出去。
侍卫们四处奔逃,好像个个身后有老虎追着,一眨眼的功夫,偌大的校场只剩下小皇帝一个人。
事实证明,根本不用小皇帝叮嘱,钱有当天烂醉如泥,被人拖回家中,摊在塌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看样子一进半会起不了身,踏踏实实地在家“养伤”。
据说牛马将军刘侠卿家里进了贼,别的没损失什么,只有珍藏的十几坛老酒全部报销,家里酒尿横流,臭气扑鼻,酒坛子碎了一地。刘侠卿回家后跳脚大骂,从贼人的祖宗十八代骂起,骂毛贼全家不得好,母亲走路掉坑,父亲出门撞墙。骂得正来劲,一不小心一头撞到墙角,当时天眩地转,倒地不起,和他亲爱的儿子钱有隔空做起了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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