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看不上太医院,为何会在康熙身边当差,还来给她保胎?
存着点疑虑,海枫叫人取些奎宁来。
这人到底逃不出白塔寺,他的药方也有乐显扬帮着看,试试又何妨?
过去近两个时辰,太阳都落下去好些,舒泰和富贵才赶回来复命。
“好容易才偷着抄了脉案、药方。乐大夫问的事情,舒泰都跟德妃娘娘打听清楚。”
叶桂小心接过舒泰拿回来的瓷瓶,同乐显扬一起用心研究起来。
“病到这个地步,可是人祸。前头方子太保守,不敢用猛药。既有脉案,我俩商量着,立个方子出来,先吃三剂再说。”
时辰已到,海枫非得动身不可,单把富贵留下等方子,带其他人回宫。
等回去了,先回慈宁宫,又去乾清宫,最后跑永和宫的时候,她又累又饿,满身大汗。
“老祖宗和汗阿玛的主意,都是不用奎宁,先喝几副乐大夫的方子。德娘娘,我倒有个招儿,两宫也都答应了。因为姨母要生产,稳婆都在翊坤宫住下了。寻个妥当嘴严密的,我当寻常婆子带过来,悄悄帮乐大夫把脉。若好了,自然说出是他的功劳;若无用,只当没这回事吧,免得老人家在京中坏了名声。”
德妃先听说不准用奎宁,急得差点昏厥;后头听见乐显扬的事情,才略稳住架势。
“好,难为你想得周全。”
海枫急着回去看姨母宜妃,婉拒了德妃的邀请,奔回自己那间温馨的小屋子。
“我今天出去,姨母没什么事吧?”
留守的富察嬷嬷给她张罗饭菜,又端热水,同时管着几件事,却丝毫不慌张。
“没什么,娘娘就是担心主子,问了几遍怎么还不回来。”
海枫草草吃过晚饭,又去看完宜妃,才坐下来安静思考安亲王想致仕,不当宗正的事情。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能推动靳辅或者钱钰,在明珠集团内,更进一步。
索额图想复出,安亲王如果表现出想拉舅兄一把,那自然会被划为他的党羽。
第二天上课时,海枫告诉陈淑怡,要他俩做好参安亲王的准备。
“罪名别太大,不高不低的最好。先等我把索额图想嫁女的消息慢慢放出去。主要眼下还不知道汗阿玛的打算,是否赞同伊桑阿娶乌云珠。”
陈淑怡也对这桩年龄相差太大的婚事不赞成,听海枫这么说,有点别扭。
“格格不打算将这事一笔勾倒吗?”
“难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设法拦得住一个五十岁的兵部尚书,日后,索额图说不定就把脑筋动到别的权臣身上去,还不如他。岂不更害了乌云珠?”
陈淑怡倒没想到这一层,对海枫的周全,十分赏识。
“礼记曰,教学相长。我今日于格格身上得了指点,幸甚,幸甚。”
“先生快别调戏我了,咱们还得上课才是。”
海枫疲惫地翻开《中庸》,想赶紧把这些基础课程学完。
她最近有种特别强烈的念头:
要不,以后学学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