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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蒋廷远之举又是大得民心。虽然不少人都认为,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过明兰,但蒋廷远说:“你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最真实的。再说,林小婉不打算计较,也就罢了。”
“而这明兰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所做的事也并不是她的本愿,而且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要再行逼迫了,要有容人之量。”
她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已经够了。
人群中也有人说:“挺好看的脸蛋,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啊?怪可惜的。”
“是啊,还惩罚什么,都已经这样了。”
“放过她吧,看她挺可怜的。”
也有一些人在说:“想着害人,这是活该。”
“做了坏事就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以后再出来害人怎么办?”
“再可怜还不是自己作的。”
林小婉听的心烦,皱着眉喝道:“都给自己嘴上积点德吧。都闲着没事儿做?热闹看完了还不散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林小婉的话让那些恨不得以看热闹为生的人不爽起来,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林小婉。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还不是为你鸣不平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走吧走吧,别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要我说啊,就这也活该被人算计。”
“就是就是。”
林小婉懒得理会,看着这些人骂骂咧咧的离开。辛甜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辛甜儿一直在看着她,视线相接时,彼此笑笑。
而后辛甜儿迈步走来。
不经意间,林小婉感觉有人在看她,目光所移处,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精致妇人。之所以说是精致,是因为她施了粉黛,戴了首饰,发型也是特地准备过的。见林小婉望过来,她淡然一笑,只是这笑看起来,很有深意。
这个人认识自己,林小婉想。但是她想不起自己是否见过这个妇人,虽然笑的很友善,却又给林小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她的人,并不像她的笑这么友善。
很快,妇人转身离开。
辛甜儿走到近前,林小婉收回落在妇人身上的目光,微笑着对辛甜儿说道:“让辛小姐看笑话了。”
“这如果都算是笑话,那不知道天底下要多多少笑话呢。”辛甜儿莞尔一笑,“想不到小婉姑娘你在断案推理上,都这么厉害。真是让我佩服呢。”
林小婉谦虚:“就是歪打误撞,可不敢说是有能力。”
“我才不信呢。”辛甜儿说,视线不经意扫过明兰,只见她还跪坐在那里,一脸的凄然。她微微蹙眉,对林小婉说:“也是个可怜人……她的脸明明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还要用在那半张脸呢?”
林小婉的视线也转了过去,目光落在明兰身上,不无动容的说道:“就是因为那半张脸是好的,所以才要用。”
辛甜儿微微诧异。但马上就想到了其中关键。
白菊却是一脸懵,问道:“为什么啊?坏了半张脸还不行,还要都弄成那样?”
林小婉对这白菊没什么好感,懒得解释。辛甜儿看在眼里,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林小婉这爱憎分明的性子更让她觉得,值得深交。
主要是,两人兴致相投。辛甜儿也是在心底里佩服起林小婉,起初是因为她无与伦比的理念,而后是她的聪慧机敏,不畏权势,现在更因为她的大方包容。
这么完美的人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去靠近。
当然,这只是辛甜儿这么认为,在白菊眼里,林小婉就是个唯利是图,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女子……不对,是妇女。不过是赶上县令大人为人刚正严明,所以才让她能免遭责难。
林小婉过去安慰明兰,辛甜儿则给白菊解释道:“小婉姑娘开始就问过了,为什么一半脸是好的,另一半却是溃烂了。明兰姑娘之所以会继续用那药膏,就是为了让那张脸也变坏,以消除别人对这点上的疑问。”
“只是,应该是使用时间尚短,还没有起到效果。”
白菊又自己掰指头想了想,才终于想通了,奉承道:“小姐真是聪明,居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辛甜儿笑:“是小婉姑娘厉害,她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我都还要她提醒呢。”
白菊不爽:“小姐,我觉得你就是太高看她了。你比她要好上百倍千倍。我觉得,你不该这么主动,应该是她攀附你才对呢。”
“说什么呢,白菊!”辛甜儿微怒道,“什么攀附?是我欣赏小婉姑娘的才能,所以才想跟她交个朋友的。我辛甜儿也不多些什么,凭什么能高人一等?”
白菊还要说什么,不过被辛甜儿制止了。只听辛甜儿说:“你去外面等着吧。”
白菊愣了愣,见辛甜儿不是在开玩笑,撅着嘴负气转身离开。辛甜儿看在眼里,直摇头,小声道:真是纵容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