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怒瞪他,“那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形象啊,全毁了。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得亭子外面,白夏不得已,赶鸭子上架,在亭子外面行礼。住持过去跟亭子里的人说了两句,白夏只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原来是福田乡君,起来吧,你这是?”他在想是不是他和皇后的行程被泄露了。住持‘啪叽’拍了他一下,皇帝瞪眼,“老和尚,你干嘛?”住持瞪眼,“我干嘛?这是我师侄,”皇帝神情略缓和了下,又听住持道:“这是我师侄住的院子。”皇帝觉得他耳朵不好使了,“你说什么?”这明明是他儿子的院子。皇后也惊讶的不行,凤眸将白夏上上下下扫了又扫。住持咳嗽一声,“反正吧,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一会儿我和你说。”又对白夏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泡澡吧。”白夏悄咪咪左右看了看,住持一直在给她打眼色,行个礼告退,身后住持的声音又传来,“记住啊,一刻时间都不能少。”白夏的脚步滞了滞,恨不得将这个坑师侄的住持撕吧了!白夏泡在浴桶里,心烦得恨不得抠脚,后脑勺砰砰砰的撞在浴桶边缘,手指在木桶上扣了又扣。从没觉得泡澡时间原来有这么漫长。“忍住,忍住,师伯既然说了一刻钟都不能少,肯定是有话要说的,白夏,你不能急着出去。”帝后听了住持提供的各种信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听见皇后疑惑道:“你说,是阿宸让她住这里的?”她的儿子她知道,这么多年他不近女色,还以为他是个......不爱女色。“还好,是个姑娘家。”皇帝瞥她一眼,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这身份是不是低了些?”智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住持身旁,闻言很不满意地瞪着他,“我智空的徒弟,满大庆你去找找有哪个姑娘的身份有我徒弟高。”皇帝呆住,“也是哈。”智空满眼嫌弃,“就阿宸那破败身子有什么资格配我家徒弟?随时都能去见佛祖。”皇帝瞪眼,撸袖子,智空不屑地撇嘴,“不服?不服也给我憋着,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打趴下。”皇帝气结,“好你个老和尚,来来来,看看谁把谁打趴下。”皇后颇为无语,“行了你,自己功夫什么样子没点数吗。”“阿舒!你怎么帮这个外人说话。”皇后凤眸一瞪,“我说的是事实,到时候打输了丢人不还是你吗?在儿媳妇儿面前丢脸很好看吗?”“什么儿媳妇儿,我同意了吗?”皇帝哽着脖子叫。皇后说了句很扎心的话,“你同意不同意有什么用,你儿子愿意就好了。”皇帝瞬间就枯了,“唉,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住持左右看看,“你们也别觉得这个丫头出身农户,身份低,人现在好歹也是个福田乡君了。就人那本事,哪个大家闺秀比得上,那可是造福全大庆的本事。”“更何况,她还是我天龙山亲传弟子。虽说是记名弟子,那是我们庙里有规定,但是满寺庙哪个不知道她是我们庙里正经弟子,辈分还高。”“智空说的也没错,你也别不服,就阿宸那个随时都能去见佛祖的身子,有姑娘看上他就不错了。”皇帝冷静下来,觉得住持和智空说的也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住持顿了下,瞬间勾住了帝后的心,“这丫头啊,她旺夫。”“旺夫?”帝后一脸懵。“你们想啊,这么多年了,阿宸、还有其他人在寒潭里来来回回泡了多少次了,愣是没有找到金莲。这丫头一下水,就找到了,这不是旺夫是什么。”皇后连连点头,“你说的对,这姑娘是旺夫,有福气。”于是,等白夏泡完澡出来,帝后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尤其是皇后,拉着白夏的手笑个不停,一会儿问问喜欢吃什么,一会儿问问平常在家里都做什么。白夏一直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眼神频频往住持和师父那里瞟去,两个人都是乐呵呵笑着。什么鬼啊!!!好吓人啊!!!“小夏,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皇后笑意盈盈地看着白夏。白夏僵着脸,扯了个笑容,“娘娘怎么叫都行。”“你这丫头太见外了,叫什么娘娘,要叫就叫......”“咳咳......”皇后瞟了眼咳嗽的庆帝,“叫伯母,那是你伯父。”白夏叫了声“伯母好、伯父好。”心里哭唧唧,小心脏颤了又颤,好吓人哦!“伯母都知道了,这次,伯母要多谢你了。”皇后说着说着眼眶泛红,这一路的担忧在来到这里,见到住持后终于落下了。本想来陪阿宸度过最后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转机。白夏摇摇头,皇后拍拍她的手,“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白夏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都知道了什么?白夏抿了抿嘴,开口道:“伯母别担心,师伯说了这次解毒很顺利,阿宸恢复的很不错,等天山雪莲找到了就能将毒全部解了。”“你受苦了。”皇后摸摸白夏微凉的手,心里满是感激,又有些心疼。白夏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听坐在一旁的庆帝又开口了。“咳,在家可读过什么书。”白夏挺直了背,“读过,正在读《大学》。”庆帝挑眉,然后考校了一下,白夏前面答的还行,后面就有些吃力。庆帝在心里暗暗点头,不错,比想象中要好。正要再问,就被皇后拦住了,“行了,小夏又不是那些要考科举的学生。”庆帝摸摸鼻子,又问:“你是如何会想到种番薯的?”白夏又把搪塞周勉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当初觉着那番薯太贵了舍不得吃,就放在一边想等过年过节的时候吃了,没成想就发芽了。”“又不想扔了浪费,就想着能不能种,结果就种成了。”庆帝:“......。”皇后:“......。”36697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