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看破红尘的人,才会剪发剃渡,如今让她亲手来剪下上官楚楚的乌发,她实在是心里难受,下不了手。
似乎是看出了上官清如的不忍,连城伸手拿过她中的剪刀和剃刀,站到床前,“还是我来吧,你先休息一下。”唉……她们姨甥俩还未相认,就要面临这些,着实是让人难受了一些。
“不,还是我来吧。”上官清如一把夺过了连城手中的剪刀,扭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再返回床前,坐在床沿上,细心的将帕子垫在床上,这才拿起剪刀按连城说的位置,将那里的头发剪了下来,剃净。
她轻轻的抽出垫在床上的帕子,顺势将上官楚楚剪下的头发包在帕子里,随手收进了衣袖中。
“你先等一下,让我替她清理干净。”她站起来,看了一眼已经拿着工具站在一旁的连城,越过他走到木盆前重新拧干帕子,细细的将那块已没了头发的地方擦拭了一遍。“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上官清如紧紧的站在床前一侧,目光紧锁在上官楚楚的脸上,看着连城和岑枫给她喂了药汤,听脉,摸体温,然后,他们也像她一样,静静的站在床前,像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过了好半饷。
连城扭头看了一眼沙漏,偏头与岑枫对视了一眼,说道:“师兄,麻烦帮我把手术刀放在火上烧一下,再用烧酒过一下。”而他则开始将需用物品摆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他扭头严肃的看着上官清如,“清如,你想不想手术成功?”
“想!”上官清如想也不想便立刻应道,为了更充分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还重重的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连城。
微微颔首,连城表情严肃的道:“那好,麻烦你到外面喝茶静候消息,老实说,你在这里看着,我怕自己会畏手畏脚,更怕自己会分散了精力。我知道,你很相信我,但是,我也同样的明白,有你在身边,我的心就不能够老老实实的正常跳动,它会加速,它会雀跃,它会悸动不已。所以,为了楚楚,你真的需要出去一下。”
杏目圆瞪,上官清如惊讶的看着连城,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那一席话。
“好,我出去等!”
哗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了哗哗哗的声音。
不远处的海面上,两只海豚正欢快的跳跃着,时而对面而跃,时而齐身而跃,时而在海面上划出一个拱形,时而双双合作划成了一个心形,仿佛是特意要为静坐在礁石上的男子舞一曲。
林清风面无表情的坐着,只是他那双紧攥成拳的手,还有那额头两侧浮出跳动着的青筋,侧漏了他的真实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秋菊,嘴角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几次想要开口跟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她跟在林清风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伤感和自责。
以前的他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其实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才知道,他周身的冰冷只是他的一道保护层,一道用来与他们保持距离的保护层。他刚出生就死了娘亲,成亲当天,新娘子就失踪不见,现在连他动了心的女子,也因他落得伤痕累累,他的心究竟有多痛,秋菊稍想一下便能明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