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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公闻言,便是一声冷笑:“老儿是这家的仆佣,论理自然不该我讲话,可诸位乡里乡亲给评评理,我家三爷刚死不过百日,小主母就算再不守妇道,也要守孝百日方可嫁人,况小主母与三爷伉俪情深,就是守三年孝也使得,哪个敢拦?虽说当今世风开明,寡妇嫁人乃新举,不被诟病。可官府也说了,当今圣上以孝仁治天下,若孝妇肯为丈夫守孝,也是好事,并不一概而论。如今嫁是不嫁,虽由家中老爷和二位爷主张,可这三年守孝期却由小主母说了算!如今嫁是不嫁,却是要问问小主母意下如何!”
种公一席话说的大家哑口无言。
半晌,迎亲主事方才嘿嘿而言:“买时原说丈夫是失了踪,如今是家公与叔伯代儿子兄弟处置此事,生死不知,何有守孝之说?”
种公并不答话,夺过小朵手中旌旗,嗵一声跪倒在令氏跟前,老泪纵横:“小主母,三爷的旌旗在此,人已经殉了国,骨殖寻不回,只有这旌旗为证。”
令氏双手颤颤接过旌旗,大叫一声相公,身子一晃,晕死过去。
众婆娘忙着乱叫,七手八脚将人扶进屋里去。
迎亲的见如此,自讨没趣,上前与种公理论,欲要回买人的银子。
种公哪里跟他们说得,只回一句:“何人收你银子,你便找何人说话,与我啰嗦何用?”
迎亲的欲要耍狠,却见群情激奋,众人纷纷言说既然小朵寻回了父亲的遗物,令氏又立志守孝,那这亲事如今就做不得。
迎亲的怕犯众怒,只得偃旗息鼓,灰溜溜的离开。
种大良和种二良原换了新衣裳打算过来支楞事务,忽闻有人送信说种公和小朵带着三弟的遗物回来,如今正在那边闹着。
两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出头,寻个理由,各自出村躲避不提。
且说令氏醒转后,抱着旌旗哭的死去活来,众婆姨也跟着一起流泪,这旌旗她们也认得,是当初三良出征时,令氏亲自与他缝制的,指望他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却没曾想如今竟然成了他留给妻女的唯一物件!
众婆姨陪着令氏直哭到日落西山,各自告辞回去做饭伺候家中劳力。
令氏也强忍悲痛,换了平日劳作衣裳下地来摘菜淘米。
种小朵跟在母亲身后,亦步亦趋,喊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