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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种守仁领着儿子回家,将有礼交给养娘夫人照看,自己个却去了书房,对着灯影发呆。
刘二的进来请示几遍,都被他轰了出去。
眼见已经到了后半夜,在门外伺候的刘二实在熬不住,冒险进去,又请示一遍问老爷何时安寝。
种守仁却双眼微闭,面带微笑, 将肥胖的小短手送到鼻子下深嗅,一脸陶醉,摇头晃脑:“面如花,气似兰,真是爱煞人也!”
“老,老爷,敢是醉了?小的命厨房给您做碗醒酒汤?”刘二壮着胆问。
“放屁!老爷不曾饮酒,哪里得醉?”种守仁张开双眼,骂道。
刘二嘿嘿一乐,上前来,悄声道:“那老爷是看上哪家女子了?告诉小的,小的保证给您弄来让你逍遥快活个够。”
“绝色呀!绝色!古人诚不欺我!要想俏,三分孝!果然果然!”种守仁依旧摇头晃脑的掉书袋。
刘二转转眼珠子,又是一乐:“老爷是看上了三良家的寡妇不成?”
种守仁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刘二家的倒吸一口冷气,陪笑道:“老爷,城里的聚美阁新进两位花魁,宋嬷嬷说单等老爷去摘头魁呢。”
种守仁死鱼眼一翻,就是一声冷笑。
刘二家的搔搔头,又道:“老爷,不是我说,别人家的倒都好,三良家的这个婆娘,是个烈货,油盐不进!上次她大伯不是把她卖于邻村的光棍么,你可是不晓得,若不是她闺女回来,死在半路上!我家那口子去看热闹,可看的真真的,亮晃晃的剪刀一直揣在怀里。”
种守仁皱皱眉,嘴角却露出笑容,点头:“有性格,老爷我喜欢,老爷玩腻了低眉顺眼的,就想玩个刚烈的。”
“若是死了,可是条人命。”刘二见劝不赢,低声嘟囔道。
“放屁!老爷我在女人身上何时闹出过人命?不过一个女子,能有多少见识,不信油盐不进!他们家这情况,只怕老爷我略掉几根毫毛,她就得对我感激涕零,到时候不是水到渠成?能有何难?”种守仁大言不惭的说道。
刘二忙朝他竖大拇指,献谄媚:“还是老爷高明。”
两个歹人这厢商量坏主意不提。单表令氏因与相公操办这一场丧事,身心俱疲,一头栽倒在炕上下不来,恹恹生起病来。
种公心急如焚,到处寻医问药,却只是不见好转。
种婆也辞了工,与小朵在家专心照顾病人,诸事都已经丢开。
堪堪一月将过,盛夏已过,金秋降临,令氏的病丝毫没有起色,脸上的肉都已经瘦干,只剩下一付骨头架子。
这一日,种公听说十里外的薛家洼有位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便一早动身去请神医瞧病。
令氏挣扎着下了炕,种婆扶她来到院子里,撮个有靠背的小凳子给她坐着。
小朵正在剁草喂兔子,见母亲起了身,心下欢喜,大声笑道:“娘啊,你瞧这些兔子,个个膘壮肉肥,我已经跟阿水大大讲好了,待你这病有起色,我便跟他一起去城里卖兔子去,听阿水大大说,一只兔子若是卖的好,能得二三十文钱,十只就是二三百文,够咱们一家人吃一个月,还有两只兔子怀了宝宝,不知道能生几个,若是生的多,我央公公找人把院子再修一修,大养起来!不消几年,便能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