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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听令氏如是说,心中不快,可再一想,娘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是因为不知市价,胡乱要个价钱,也没曾想马老板会照单全收,并不杀价。
如今听娘亲这一说,才知道一只兔子就算再肥壮,最多也只能卖十文钱,那就是多收了人家的钱,送回去也未尝不对。
可真要送回去这一百钱,小朵却又不舍得,眼巴巴的瞧着令氏数钱,低声央求:“娘,做买卖嘛,不都是你情我愿?马老板自愿给我的价,又不是我强卖于他,为什么一定要还给他去?”
“傻丫头,这世上哪有老是愿意吃亏的?难道你这兔子只卖这一回不成?卖长了是个主顾,你若多要人家钱,人家便会觉着你是个贪心之人,又怎么与你做个长久生意?把钱还给人家,看似一时损了这百来钱,实则若能拉个主顾,可不止赚十个百来钱回来,你说是不是?”令氏教她。
小朵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娘仨说罢继续吃饭,种公拎着空盘盏转回来,一脸伤感,唉叹一声:“可怜见的。”
“什么事?”令氏忙问他。
种公坐下,种婆递个饼子给他,种公接了,方才又说道:“才刚去阿水家,阿水娘正坐在院子里守着那没卖完的酒糟拭眼摸泪的,为了做这些酒糟,舍了三四个月工夫,原以为能卖个好价钱,补贴家用,不曾想,连本钱也没卖回来,白白拆了十几斤上好的粮食进去。”
“公公,待吃过饭,你带上钱把剩下的那些买过来,过几日要请客酬谢那日帮相公下葬的族里众人,买来的酒喝着不香醇,索性自己酿些,阿水婶的酒糟货真价实,就用她的。”令氏接言道。
“小主母真是菩萨心肠。”种公笑道。
“能帮就帮帮吧,都是苦命的人,阿水婶一个寡妇带大儿子也不容易,阿水也有三十好几了吧,连个媳妇也娶不上,想着也是可怜。”令氏叹道。
“小主母,我记着了阿水他爹是全村出了名的酒师傅,酿的酒十里八村出名,当日他活着的时候家里也颇过的,这阿水娘多多少少也跟着相公学了点吧?何不让她直接酿两坛酒试试?若是好,岂不省了我们的事,我们与这酿酒上又不熟悉。”种婆笑道。
“此话说不得!当初阿水他爹死前有遗言,决不许儿孙再重操祖业,就算穷死饿死也不准酿酒。”种公拧眉道。
种婆冷哼一声:“他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留下的钱财和田地会被他兄弟夺走,留下这苦命的母子无法度日。”
“我看你这是痴心妄想,若阿水娘想重操旧业,用等到今日?分明是守着相公的遗言!此事休要再提,省得惹出祸事来,他家那几个兄弟哪个也不是好惹的。”种公厉声道。
种婆见相公发了脾气,不敢多言,把眼瞧向令氏。
令氏未开口,却听小朵道:“娘呀,阿水大大好可怜,就帮帮他们吧。”
令氏沉默半晌,叹道:“公公,这事我知道,可他相公自有遗言,确实强求不得,你看如此这般是否可行?”
说着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
种公听罢,点头笑道:“若当真将那酿酒的方子拿将出来,不知阿大和阿二家会如何,想是要吵翻了天!就怕阿水娘那人懦弱,当不得这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