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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得寸进尺!白拿钱还如此多要求,小心承志大大不干了。”令氏笑道。
种承志闻言,忙回道:“成,怎么都成,你们娘俩说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去,只是我家那兔棚子因患过兔瘟,虽然用生石灰洒扫过,只怕除不干净,今年不用也罢,待过个冬,日子长些,再搬进去方觉安全,我的意思是这样,你们以为呢?”
“说的极是,我和朵儿呀,说起养兔子来不过是外行,只知道每日上山打些草回来喂它罢了,其它的却是一概不知,还请大哥多费心了。”令氏道。
种承志连称不敢。
顾五便在一旁插话道:“净顾着挣钱的事!倒把儿子丢到一边去了,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如今得了钱还不先赶紧给虎子抓药去。”
种承志猛然醒悟,拱手告辞离开。
小朵便是说干就干,招呼全儿一起,开了阿水家的院门,便忙活着将兔笼往里搬。
忙活着整整一上午,方才搬完,令氏也没闲着,跟种婆顾五一起,把院里腾出来的地方好好洒扫了一番,拿水桶泼了十几桶水冲洗,直到一尘不染方才罢休。
望着冲洗干净的院落,令氏面上这才露出些微笑来,点头道:“这里本来种了些芙蓉花儿,三良见我喜欢,现去百里外的孟山县买回来的,可惜自打他走后,我无心伺弄,就都枯死了,赶明儿种公若是去那边生意买卖,再央他带几棵回来种上。”
顾五拉着种婆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还是小丫头有办法,主母本来躺在床上哭来着,这么一来,倒又笑了,看来没事了。”
种婆横她一眼,不忿道:“我的朵儿就有事!好好一笔生意就这么交给别人去!就是为了逗她开怀!若是天底下的儿女都要如此照顾父母,哪个还敢当儿女来!”
顾五怅然一笑:“咱们没有儿女,也不知其中滋味。”
“二位婆婆,劳烦帮忙将这个石杵移到那边墙角去。”令氏又在那边喊人。
两人应着走过去,抬起石杵依她所言,放好。
正要歇口气,只见种张氏端个食盆走进门来。
顾五见状便讥笑道:“老太太,尽不用拿盆子来讨,多费事,只把人都叫过来一起吃就是了,反正也是吃定了她们孤儿寡母的。”
种张氏被她抢白的一时噎住,半日方才尴尬笑道:“好个嬷嬷,真能说笑!才做了些上好的梨膏,送些与至奴冲着吃,她原有个咳嗽的毛病,天气一冷便要犯,这个梨膏是极好的止咳佳品,但凡咳嗽,只消一两口下去,便能止住。”
令氏走上前来,施礼谢过,接下她手中盆子,交给种婆,邀她进屋去坐。
种张氏跟着她走进堂屋,回首将门关紧,在椅子上坐了。
令氏知她有话说,奉了杯茶给她,问她何事。
种张氏抠抠索索的自腰里抠出张银票来,左右环顾一遍,硬塞进令氏怀里,悄声道:“快收好了,别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