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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儿听他的话似有讥讽之意,怕小朵伤心生气,忙茬开话题,朝武淮作个长辑,笑道:“此番劳驾武公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全儿,你别跟我掉书袋了,我这个人,自小家穷没念过什么书,现在不过仗着我爹的势力狐假虎威罢了,书我是念不进去了,最近正跟着爹爹习武,只待太子平定天下重开科举之后,考了武举也就罢了。”
武淮与全儿倒是说得来话,一说起来便刹不住。
全儿便笑道:“公子武艺本就不弱,再得大将军指点,将来考个武状元也不在话下。”
武淮哈哈一笑,伸手指着他:“你这个人,真是有趣,依我看,你倒是个念书的好材料,以后别跟着朵儿经商,只好好念书,将来能博个出身也说不定。”
“公子说对了,我娘和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就打算送哥哥去义学念书的,只因发生了这样的事,才耽误了。”小朵接言笑道。
“朵儿,你瞧瞧,咱们多合拍,你想什么,我便想着什么,这叫做,那什么细,什么心来?”武淮摸着后脑勺,一脸得意笑道。
“不是什么细,什么心,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全儿笑道。
“对,对,就是这句话,要么说你该去念书么!果然就懂得多,朵儿你也不知道罢?”武淮嘻嘻笑道。
“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半斤对八两,王八对绿豆,一对粗人罢了。”小朵故意说道,哄他开心。
武淮果然开心,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又叙会闲话,方才恋恋不舍分别,又约定有时间必凑一起玩耍,这才各自散开。
兄妹俩便往家里走去,路上,全儿问小朵打算如何处置这失而复得的银子。
“不能再交给娘,她心肠太软,搞不好又要弄丢了,只咱们俩个藏起来,好不好?”小朵央求全儿道。
“全听你的。”全儿笑道,显然同意她的主意。
“妹妹,只是如此这样,干娘她若是伤心怎么办?”全儿又问道。
“娘才不会为银子钱伤心呢!爹爹在时,家里所有经济营生都是爹爹管着,她只管读书绣花,烧饭洗衣。从来不为钱财的事操心,后来爹爹去充军,她才开始理会银子的事,却也是从来不上心,从不知这银子钱该如何去挣,又该如何去花,但凡有个人在她跟前哭一哭穷,她便慷慨大方送人家钱。
家里的钱财散光了,爹爹又出了事,好容易要振作精神做点营生赚钱,巧了,我和种公出去一趟又捡了这许多银子回来,便又不用操心生计了。”
“干娘她真是好命,若是我有妹妹一半头脑,我娘她也不会早早生病去世。”全儿哑声道,双眼泛起泪花儿。
小朵见自己的话惹的他伤心,心里也难过,忙安慰他。
“朵儿,你比哥幸福多了,至少还得到爹爹呵护几年,我可是连爹爹的面都不曾见着,每次问起我娘,我娘总说我没有爹,你倒是说说,这世上哪有没有爹的孩子?我说我是捡来的,我娘却呵斥我说是她亲生的。朵儿你倒是说说,若我没有爹,又不是捡来的,我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全儿哽咽道。
小朵踮起脚来,拽拽他脖子上带的玉珮,笑道:“你娘不告诉你,必有她的原因,这块玉珮,怕就是能证明你身世的证物,只好好戴着,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