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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才刚我还跟他讲话来,怎么眨眼工夫就不见了?我是最后见到少爷的,我不去找找这心里不安。”小朵扯掉令氏的手,硬是跟着刘二跑出门去。
令氏怔在原地,望着闺女出门去的背影,便又洒下泪来。
顾五收拾完了,因上前请示道:“主母,我跟种婆也出去瞧瞧?”
“这孩子,怎么一门心思全在那有礼少爷身上呢!真正叫我也无可如何了。”令氏哭道。
顾五干笑一声:“主母,不过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并没有什么,你不是已经跟种夫人表明的态度么!料他家也不敢再作非分之想。”
“他家有没有非分之想,我不晓得,就是朵儿她自己怎么想的,我竟然也不晓得!”令氏道。
“自古女子婚嫁,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不成!主母大可放心,待家里的事了一了,我便进城去寻个好媒婆,这就给朵儿保媒去,不信找不到个好人家。”顾五笑道。
令氏便不言语,扭身进了全儿屋里。
种婆摆好了早饭,不见一个人过去吃,只好一个人走出来,见顾五站在院子里发呆,便上前笑道:“你倒是跟着瞎忙什么,也帮不上忙,全儿的伤也并不是很重,大夫不是说十天半月便可下床了么!赶紧该干嘛干嘛,叫大家一起吃饭。”
“你敢是耳朵聋了?不听见说有礼少爷不见了么!家里再没半个人吃你这顿饭,你才是瞎忙活一早上了。”顾五拍手道。
种婆大吃一惊,拉着顾五往外走:“赶紧去找找吧,朵儿知道没有?若是她知道,更了不得。”
“你这个死老婆子,朵儿与有礼少爷变在这样,说不定都是你在当中怂恿的。”顾五嘴里骂道,脚下却生风,与种婆一起出门找人。
且说小朵与刘二出门,刘二没头苍蝇一般瞎撞,还是小朵头脑清楚,说出几个平素有礼常去玩耍的地方,与他分头去找。
刘二这才有些条理,自带人去找,小朵便朝河边方向跑去。
来到河边,走至常与有礼玩耍的地方,却只见那件貂皮大氅,并不见他人。
小朵心里惊慌,抱起大氅,尽力喊几声有礼少爷,只是没有人应。
越是没人应,她这心里越是发懂,慌,顺着河流往下游跑,边跑边喊,直跑出十好几里,喊破了喉咙,只是不见人。
小朵驻了脚,望着清清河水发呆,半晌,才哇一声哭起来:“有礼少爷,不要玩了,藏到哪里赶紧出来罢,你这是要唬死哪一个么!”
除了潺潺水流声,并没有人回答她。
小朵一屁.股坐到枯草地上,抱着大氅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搭到她肩头。
“有礼少爷!”小朵惊喜叫一声,扭头去瞧,却不是有礼,而是种夫人。
“太太。”小朵唤一声,忙起身与她施礼。
种夫人只穿着单薄的家常衣衫,并没有披避寒衣物,两个面颊绯红,嘴角一抹苦笑,拍拍小朵肩膀,盯着她手上的大氅:“这是我家老爷的衣裳,上面的绣花是我亲手绣的。”
“太太,我只在河边找到这个,并不知道有礼少爷去了哪里。”小朵将大氅给种夫人披在肩上,忍不住又哭道。
种夫人也是两眼蓄泪,点头道:“这河水清清,又没有多深,有礼不会掉下河的,必是贪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咱们不要在这里逗留,回家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