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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氏承了他的情,见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又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却谦虚道:“她一个孩子,从未经过这样的事,所料理不清,倒误了老爷的大事。”
“你们这偌大一个家业,她都料理的头头是道,何况我家这点小事,夫人不要谦虚。”种守仁笑道。
令氏无法,见事无可挽回,便让顾五过去帮小朵的忙,因她原是大家仆佣出身,有见识必能帮上忙。
顾五答应着,随种守仁来到种府。
正遇着两个婆子在算这几日所用灯烛彩纸的帐,算来算去算不清楚,吵了起来,撸袖子喷唾沫,打算动手。
见种守仁走进院子,便一齐上来求老爷明断。
种守仁一见这些婆子急吼吼的泼妇相,便觉着闹心, 告诉她们一声,以后内院的事只找小朵,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处置。
说罢,道声要外出见客,便甩袖而去。
两个婆子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便冲着小朵而来,吵吵嚷嚷只是说个不停,要小朵主持公道。
小朵喝止她们,命年纪大的婆子先说。
年纪大的便絮絮叨叨说,她支出来的这些灯烛彩纸都是因为外面爷们要,并不是私自作主,都有出处。
那年纪轻的便冷笑,说只有出处,却没有明细,比方说只说大门口要用灯烛,便支出两包蜡去,至于这两包蜡倒底是不是用在了大门口,便是说不清楚,过半日,却又有人来支灯烛,依旧是大门口要用,问先前支的哪里去了,却说不是他支的,他并不能够知道。
小朵听她们讲完,便大约明白了症结所在,让他们下去,命刘二家的制些短小方正的木牌子过来。
刘二家的不知所谓,立马吩咐人做了几十个来。
小朵便在上面画上自己认得的记号,交待刘二家的道:“以后凡是支东西,都要到帐房记帐,领了拿这牌子,拿着牌子再来支用。没有牌子一律不发,不论是什么人,什么说法,只认牌子不认人。”
“种姑娘,这法子好!高明!这样便不会混支,帐房的帐也清楚。”刘二家的由衷说道。
“还有,你去把家里的人手分派分派,每人只管一至两样活计,别的便不用再管,省得管了这个,又管那个,大家都管,又大家都不管,弄的一团糟,没个章法,瞧着忙忙碌碌,却只是忙不出个头绪来。”小朵又说道。
刘二家的便将家里的婆子家丁都招聚过来,一一分派事务,又把拿牌子领物什的事说了,大家这才各就各位,不像先前那样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管事。
这一项事办理明白,便再也没有别的好烦恼。
小朵每天只需去厨房要些精致饮食,哄有礼吃点饭就是。
一边忙乱了五六天,丧事方才办完,家里恢复平静。
有礼闹够了,只是不见娘,便也不再闹下去,变的沉默寡言,有时候坐在床边,有时候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大半天,直着眼,痴了一般。
小朵哄他去家里跟着全儿一块念书,他去是去了,却是心不在焉,不是趴头睡觉就是直愣愣坐着,问他什么也不答应。
村民都说,这孩子怕是更毁了,原先种夫人活着的时候,虽然也痴傻,至少明白事儿,如今怕是连事也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