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贾明见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面色一变,起身拱手笑道:“老太爷,这却是为何?“
种守仁忙起身摁他坐到椅子上,方才笑道:“老朽是有事求先生,自从有礼病好之后,读书用功,考了秀才不费吹灰,却因有孝在身,不能参加乡试,这一等便要是三年后。不瞒先生,此间的父母老爷乃是我的旧日好友,他有心推荐我儿去国子监念书。
这些天我也正为这事打算,先生竟也在这个时候来了!岂不是天助我儿也?还望先生不弃,看在儿媳妇面上,求先生成全,小儿学术高明,品行端正,不似我这老奸巨滑之人。为了小儿,老朽情愿从此以后吃斋念佛,超度之前做过的错事。”
贾明听他如此说,这才放心笑道:“我当老太爷有什么事如此郑重其事,却原来是这样,这个好说,这一年我跟着我家老爷也认识不少京官,依少爷才情,又有当地父母举荐,这事没有不成的道理。我此次正是跟老爷回京述职的,只与那国子监祭酒打个招呼便是。咱这也不是违规违法,不过是为了保险其见。”
“如此多谢先生。”种守仁闻言,喜不自胜,起身施大礼谢过。
贾明忙推辞不肯受,笑道:“太爷马上就是贡生老爷的亲爹了,小的要拜您才是。”
两人推辞一会儿,种守仁硬将银票塞进贾明衣襟之中。
贾明欲要拿出来,却只见有礼和小朵一齐走进厅来,便也作罢。
有礼和小朵回说酒席已经备好,请贾先生和爹爹入席。
种守仁便领着贾明来到花厅分宾主落座,一时家里仆佣便将各色菜肴流水般的摆上席来。
贾明因不见小朵,便笑说:“叫朵儿也上来吃罢,一家人不必见外。”
有礼起身赔笑,说声不好,眼睛却望着爹爹,等他的话儿。
种守仁自从夫人死后,自己又死里逃生,竟也变了一种性子,再不争强好胜,真个像他跟贾明说的那样,平素没事吃吃斋念念佛,脾气性格倒是变的绵糊的很。
如今听贾明这般说,儿子也推辞过,他心里又是极疼小朵的,便朝贾明一拱手,笑道:“既然先生这么说,咱们父子也不客气,就让朵儿上席陪客了。原不是不知礼数,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忌讳。”
贾明哈哈一声笑,亲自去厨房将小朵拉过来,坐在他旁边,指着她鼻子笑道:“你也真是,又不是没一桌子吃过饭,怎么结了样就跟先生生分了么!你倒是忘了跟先生抢着坐主席的时候!”
小朵见他说起以前的事,脸红了红,摆手笑道:“休要再提,可不是羞死人我,我娘原是教过我的,可那家酒楼的房门竟然是西向,跟我家的不一样,我就算反帐了,原想做个次位,没想到倒一下子坐到了大席上去。
你们也是坏到了极点,任我出丑也不提点我一声,由着我胡闹,若不是上菜的伙计把菜尽往我跟前送,我还跌不过来呢!”
贾明哈哈大笑:“你就是大家伙的小甜点心,坐哪儿我们都乐意。”
因说到这里,小朵便怅然叹气,原来这班朋友,如今却是各奔前程,也不得见面。
“听说银铃儿全家也搬去了江南?可有此事?若是真的,我可不寂寞了,待回去找他们喝酒聊天。”贾明道。
小朵点头:“可不是!因那郭家本就是南边的人,战乱平复,老太太便念着要回老家,正巧郭少爷也看中了那边的几个铺子,一合计,便合家起程一起走了。他们走的时候,夫人还在世,有礼尚还病着呢。也有快一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