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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众官员夫人请小朵去太白楼吃席,小朵不好推辞,便答应下来。
若说小朵这个人,并不是个见官害怕迈不开步伐的小家气的人,可毕竟这一回是跟头一遭跟官夫人一起吃宴,又关系到有礼的前程。因此心里便是格外重视。
第二天头午,便央全儿一起来到绸缎庄,挑了几件素雅又不失大气的衣裳,又去宝玉物挑了几件精致小巧的首饰戴了,这才心满意足,到了时辰来到太白楼赴宴。
府台夫人见她来,便是十二分高兴,拉着她的手,介绍给在座的几位夫人。
这几位夫人无非是东昌府各阶官员的夫人,因见府台夫人对小朵如此热情,便也都跟着奉承小朵,什么十分容貌,神祗下凡,妙手回春之类的。
因在家时候,令氏教过小朵宴请的规矩,于这方面,小朵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错处,着实让存心想在这方面照拂照拂她的府台夫人心里也是吃一惊,想不到她一个乡下村姑竟然也如此知礼仪懂规矩。
席间,府台夫人便问起小朵的母家姓氏来。
小朵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相告。
这一说出来,便见其中一位姓崔的内史夫人,鼻子哼一声,冷声道:“原来是她!原以为她生性傲气,早就不在人世,却是想不到,竟是苟且偷生,竟还生下了与下人的闺女!这世间妇人的脸面,真是让她丢光了!”
席间有些并不知当年情形的夫人便追着问这崔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府台夫人原是知情,见众人追着问,怕伤了小朵的脸面,便大笑着岔开话题,说起家里的猫儿狗子趣事。这才化解这场危机,没有让她们再继续说下去。
酒席吃到一半,府台衙门有人急急走来唤夫人回府,说大人有事商议,务必请马上回去。
府台夫人无法,只得起身告辞,顺便问小朵一声:“你走可是不走?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她这话音未落,只见通判夫人立起身来,笑道:“夫人,敢见我们这些人能吃了她不成?你也太过分小心了,你只管走你们的,我们都可还没有尽兴呢!若与大人商量完了事,只管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又有几位夫人拉着小朵的手,笑着问她:“敢情这一顿只吃了刘夫人的请么?我们这些人都是没脸的?你只说,走是不走?若想走,只就跟着夫人一起走,我们可算什么,不过是些烧糊的卷子,配不上小神医眷顾。”
小朵原本想跟着府台夫人一起走,可她们这么一说,倒不好就走。
府台夫人被她们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不带了小朵走,只好也让她留下来继续吃席,却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石榴留了下来,暗地里嘱咐她,若是瞧着她们话的话儿难听不好,赶紧寻个事由将小朵拉出来。
石榴应着,府台夫人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