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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礼扶着父亲将他摁到椅子上坐了,笑道:“爹爹也说过,走仕途不如做生意自由自在,我不做编修,还能做个地主,咱们家在各地的田亩有几百顷之数吧?先前卖了一半与我治病,不是还有一半,只要我不败坏,原是够咱们一家三四辈子嚼用的。咱们家在苏州原也有房产,听说江南之地富庶闲散,过去轻轻松松过活不也很好?”
种守仁听儿子之言,拍拍他的脑袋,呵呵笑一声,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固然很好,只是委屈了你,原有经纶之才,却要做个为人不齿的奸商了。”
“也不是奸商,不过是个地主,所谓士农工商,才降了一级,也没什么,倒赚个顺心,我在国子监这几日,便也就看透了这些所谓仕子们的嘴脸,背地里把你笑死,表面到又奉承着拍马屁,明明心里是一样,到了嘴边却又是另一样,个个都有两三副嘴脸,见了上司是一付,见了家世好的阴生是一付,见了各地上来的贡生又是另一付。像我这样的愚钝之人,实在懒于应付。不若回家种地,图个清闲自在。”有礼道。
种守仁不由也是连连点头,叹道:“你父亲我啊,也是贪心,以前在大柳树村的时候,只嫌弃住在小地方,没有见识,犹如井底之蛙,一心想你有出息,或是攀上高门大户,有机会搬到省城或是京城来住。
总觉得村里人品行低下,说话粗鲁,都是些愚蠢之辈,不值得结交,不如城里人文雅有趣,可以结交。
可真正搬到京城来,见识了这些高官皇亲的手段,却真正是个透心凉,真让我不寒而栗。在他们眼里,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犹如地上蝼蚁一般,说捏死就捏死, 随便捏造个罪名便能把你关进监牢一辈子,实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其实早想回乡,只不好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我出尔反尔,一心想搬来京城的是我,如今一心想回去的又是我。”
“爹爹,那咱们就一起去苏州,你只管做老太爷,家里的生意就交给我和小朵,一家人清清闲闲过日子。”有礼抱住父亲,朗声说道。
父子俩当下计议已定,有礼便欲起身去找全儿,跟他说出缺候补之事。
未及走出家门,只听院门外一阵吵嚷之声,有礼正要去开门,却见院门一下子被撞开,一队带刀侍卫闯将进来!不由分说把守住家里各个门口。
为首一个头戴红缨像是头领的侍卫恶声道:“兄弟们动手,将家里一干人等全部捆起来带走!”
有礼忙上前拱手施礼,赔笑道:“侍卫大爷,卑职乃是翰林院编修种有礼,敢问大爷所为何事?为何要将卑职一家捆缚?”
那侍卫听闻,呵呵一笑:“原来是院士大人,我们乃是皇家侍卫,如今得圣上口谕,前来捉拿犯妇种小朵一家,怕你便是种小朵的相公了罢?那就实在是对不住了,职责所在,只能将院士大人一并捆了,若有什么话,只当面跟圣上说去罢。”
他这话音未落,便有两个侍卫将小朵自屋内架出,小朵沉睡刚醒,正懵懂之际,尚未弄清楚发生何事,一脸茫然无知摸样。
有礼见了,心疼非常,不顾侍卫拉扯,硬是过去将小朵护在身边,问着那首领小朵究竟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劳师动众来拿来。
“胆大包天,竟敢毒害皇后娘娘最心爱的狸奴,虽死不足以谢罪,皇后娘娘盛怒要诛九族,若不是德妃娘娘苦求圣上开恩,却是一个也不能够放过。”首领高声道。
小朵如今才刚醒过来,闻言,一声冷笑,怒道:“荒唐!我与皇后娘娘今日无怨,远日无仇,连她养的狸奴何样都不曾见过,何来此言?却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正是令人发笑!天理何在!公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