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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童被父亲骂这一通,心里沮丧,又不敢回言,无精打彩走出庆生堂来。
走不多远,遇见两个当日一直坐过牢的朋友。一个叫周四一个叫王三。
这两个人都是街头混混,专好打架生事,无赖耍混。在监牢的时候,因周童家里时常送些好酒好菜进来,他们多得这便宜,跟着混口吃喝,因此便照看过周童,不受别人打骂。
周童便拿他们二位当作好人,因此结交了兄弟。
出狱后,两人本想奔着周童混口饭吃,周童倒是愿意收留他们,可两人在周家待了一两个月,便觉得周家实在是穷酸的要命,不过仗着大儿子周庄中了举人,在外面硬撑个架子混充有钱的。
事实上,别说他们这样的仆佣,就是周温一家也过的抠抠搜搜,一个月也未必舍得吃一斤肉。
两人受不了这苦楚, 便不干了,依旧在街上打混度日。
今儿正愁没处弄银子吃顿好的,展眼见周童走来,便迎上来笑着打招呼,指望从他身上弄点银子吃顿好的。
周童见了他们,心知他们是找自己要钱,有心想躲,却已经是躲避不开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两人果然一起起哄让他请客。
周童只得忍耻叹道:“不瞒二位哥哥说,我现在通身上下分文全无,刚去药铺想问父亲要两个钱买点笔墨纸砚来画两幅画儿拿出来卖,父亲都不曾给,不光不给,还把我骂了一通,骂的我狗血喷头,也不消说了。”
周四王三听说,却也替他打抱不平,周四便笑道:“你大哥如今是举人老爷,奉承他的人多,前天我还看见周员外在太白楼请他吃席呢,难道只是请顿饭,能不给钱?举人老爷如今住的宅子不是赵老万送的么?镇上这些个有钱有势力的哪个不贴上往上送钱,也好日后得个便宜。你难道不会管你大哥要几个钱去?”
周信一脸苦恼,叹道:“快别提我这个大哥了,提起他来我就一肚子火,自从搬了出去,还不如个陌生人,爹娘过去一趟,都空手而归,何况我这个兄弟。只说我们一家差点连累了他的前程,如今好不容易争出来,宁死也不肯再跟家里有什么瓜葛。我爹娘都气的不行,觉着这个儿子白养了呢。”
王三闻言,因笑道:“周信,所以我说什么来,这世道,好人最是难为,你若不是被那一家子冤枉坐了牢,现在怕也功成名就,就算考不上进士,也是个举人老爷,若是提起念书来,我们可知道,你比你哥灵光多了,那时候去义学偷吃的,听的最多的就是老师考你是个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呢。”
周信瞧着自己一双手,越加难过:“谁说不是这样,虽然昭雪平反,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若是这样让我做篇文章,我也是能做出来的,只是一进考场,便就变成了废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也抖了,双手也不听使唤,别说写文章,就是写个字都难。这辈子也考不得试了。”
周四呵呵笑一声:“与其在家里受罪,不如跟我们兄弟一起在街上混罢,虽然不得大富贵,一日三餐倒是吃得。”
周童摇头苦笑。
“周童,走,兄弟请你去太白楼吃饭,有事与你商量。”王三拉着他便走。
周童不肯,再三谦让,他们二位哪里容他推辞,一人拽一只胳膊拖将他往前走。
……
且说小朵先前让有礼给小玲报了谱曲比赛,一级级比完,如今结果出来,竟然得了杭州府的第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