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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见有礼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般,便对红杏笑道:“你瞧瞧咱位这位大老爷,一心只管瞧病,两耳不闻外面事呢。”
红杏掩着嘴笑。
有礼与那妇人诊完了脉,方才笑着回一声:“公道自在人心,我又何必出去跟他们对嘴对舌。”
“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小朵问他。
有礼叹口气:“这个怎么不知道,是那周传生不是?他母亲的病原本不重,不过是年老气喘,我原本估摸着吃了我这几副药是必好的,想不过竟然就这么走了。”
小朵不由吃了一惊:“这却奇了!你自有把握的病症,怎么就死了人呢!”
“少夫人,依我看,是那周传生容不下他这个娘,所以使坏弄死了老人家,又来讹咱们!”百合心直口快,直言道。
“胡说!天底下哪有做儿女的毒杀自己亲娘的。”有礼忙喝她一声。
百合撅撅嘴,一脸不服气。
“当日你开的药方子可还在?”小朵问他。
有礼摇头道:“原不是在铺子里瞧的病,又是再平常不过的病症,我亲自抓的药送过去,并没有开药方子。”
小朵心中一紧,暗叫一声不好。
正欲再问,只见外面传来几声吆喝,铺子里小伙计引着两位官差走进来。
当中一位姓陈的官差曾找有礼瞧过病,因此对他十分客气,见了面,拱手施个礼,笑道:“种大夫,有人去官府把你告下了,如今随我们走一趟罢。”
有礼应一声,收拾下要跟他走,只见张九黄自里面出来,笑道:“那位老人家的病是我瞧的,我这徒弟不过是替我跑跑腿,抓个药,有事我来承担,却与他无关。”
“师父!你恁的说这样的话,这事跟你无关,我自与官差老爷走一趟就是了,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问心无愧,怕见官恁的。”有礼道。
张九黄瞪他一眼,骂道:“糊涂东西!老夫一生心血教你这样一个徒弟,为的是让你悬壶济世,医病救人,如今我因为一时不查出了这样的事,自有我一个人承担,哪里用你献这无谓的孝心,若你真的有孝心,继承了我衣钵,好好瞧病,与我扬名也就是了。”
有礼还要分辨。
只见那陈衙役一根铁链将张九黄锁了,对有礼笑道:“种大夫,你这份孝心我们大家都知道,既然张师傅认了这事,你又何必横生枝节,按他说的办罢。”
有礼急的面红耳赤,揪着陈衙役的衣袖,分辨是非。
陈衙役将他拽到一边去,在他耳朵边悄言道:“我说种大夫,这个时候你逞什么强,再说我由我们照看着他老人家,也受不了什么大委屈,先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堂,你们赶紧的该找人找人,该使钱使钱,若将你抓将进付出,谁去救你?这一家老少岂不为难?赶紧想办法,我们先将张师傅带回去交个差再说。”
有礼见他如是说,也不好再拂了他的情义,朝他做个长辑,道声谢。
陈衙役对张九黄拱拱手,道声得罪,带着他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官差走后,有礼跺脚嚷道。
小朵便是一声冷笑:“这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自去公堂瞧瞧,他究竟耍的什么花招。”
有礼此刻什么主意出没有,听好听小朵的,命小伙计出去上门板关门,暂停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