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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礼见他说起官场上的事,心中却是诧异,不知他此来究竟是何目的。
只得随口笑道:“这事我确是不知,内兄最近来信,也是说些家常里短,嫂子怀孕之类的家事,并没有提及要回京之事。”
“种兄不必谦虚,想不久必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重回翰林院任职了。”周庄笑道。
有礼只得付之一笑,想着这周庄实在是可笑,必是不知从何人嘴里听说自己当初曾在翰林院呆过,以为是犯了错或是别的缘故才被贬故才来到此地。
他这样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必是想不到是有礼自己辞了官回乡做大夫的。
有礼也不与他分辨,只听他说。
周庄有的没的又说了一堆,自己认识谁谁谁是什么什么样的官,又说些官场上要相互照应的话,认识的人越多仕途越顺利什么的。
有礼听的不耐烦,推说有病人等着他瞧病就要告辞,问他有什么事,若是没事,便就走了。
周庄方才言归正题,期期艾艾开口道,是否能写个谅解他父亲的信,以减轻他父亲的罪责。
有礼听闻,甚是为难,不知如何应对。
他本就是个心慈面软之人,看周庄如此哀求便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此时,小朵端着茶壶走进来,有礼便推说要去瞧病,让小朵招待客人, 不顾周庄一再哀求,径直走了。
小朵听完周庄的请求,哑然而笑,坐下对他道:“周举人,恕民妇直言,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原谅周老板的,再说了,这谅解信也不该由我们来写,你父亲杀害的人是周老娘,若说谅解,你该找周老娘的家人不是。”
周庄便又说道:“少夫人,周传生那边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他有意自己认下罪责,若种大夫再写个谅解的信,我父亲他便有望脱罪。他一把年纪了,有了这次教训,想也不会再做错事。刑法的本意不在杀人,而在于惩戒坏人,使其学好,既然我父亲已经悔过,就该给他个机会回头,你说是不是?”
小朵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奇谈怪论,不由冷笑道:“举人老爷,一介民妇不懂什么刑法本意,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做错事就要负责任。你父亲冤枉了我相公,就是做错了,做错了就该负责任。”
周庄正要再狡辩,只见小花走进来,对她道:“我的好堂姐,哪里找你找不到,你竟跑到这里来陪客了,快去瞧瞧吧,朗之哭的什么似的一直找娘呢。”
小朵听闻,忙起身与周庄告声辞,随小花走出厅来,着急的问朗之究竟为什么哭着找她。
小花便是冷笑道:“你这个人真是,跟他废什么话,晾在一边就是了。那么大一个人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小孩子,你教育教育还能听你的。”
小朵方才明白,她不过是找个理由叫她出来,不由笑道:“真有你的,这天底下的事好像都被你看穿了似的。”
“我也是看不穿,若是真能看穿了,就跟我姐姐那样,去了三千青丝,青灯古佛一辈子也就罢了。”小花拧眉长叹一声。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不是不知道,大哥再有两个月就回京了,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眼看就到地头了,你倒泄了气。”小朵笑道。
“我有什么好泄气的,不过是发个感叹,又不是真要去当姑子。”小花回她。
两人正要往楼上来,只见单丽娘拭眼摸泪的自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