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刚刚艳羡的声音就变成了嘲讽和鄙夷的,可见张婆子在村子里面的人缘不咋好,并没有人因为张秀娥的事情同情张家。
后来张秀娥也没了什么知觉,只记得自己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扔来扔去。
等着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候,抬头就看见了那破旧的,已经有了裂痕的屋顶,歪歪斜斜的眼见着就要倒塌的墙,身上盖着的是一床带着异味的,硬邦邦的发黑的棉被。
至于身下,不用手摸,张秀娥也能感觉到,那是一层稻草。
旁边有一些聒噪的叫声,她侧过头来一看,这屋子里面有一处用围栏挡了起来,三只母鸡两只鸭子正在里面扑棱着。
很快的,张秀娥就从原主的记忆里面知道了,这是张家的偏房。
平时里面不住人的,主要就是用来做鸡圈和柴房。
张秀娥苦笑了一下,如今看来这张家人是不打算管自己了,她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想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如此……她更是不能这么干熬着了。
此时天色蒙蒙亮,大家都没有起来,也没有人管张秀娥的死活。
到也方便了张秀娥折腾。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扯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
伤口并不是特别深,也没有到心脉处,这让张秀娥长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小丫头下手的时候,有一些手抖。
她找到了自己一块干净的里衣,扯了下来把自己的伤口包扎上。
等着忙完这一切,张秀娥才感觉稍微好了点,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张秀娥动了动,艰难的移动到一手之隔的鸡圈处,从围栏的缝隙里面伸手进去,摸了一个鸡蛋出来。
是生的,但是张秀娥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失血过多又没吃饭,这样下去是会熬死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秀娥把这生蛋敲开了一个小孔,允吸了一个干净。
末了,她看着自己那堪比枯柴一样的手,张秀娥就算是不自杀,离饿死了也不远了吧?
她想了想原主的记忆,最终决定把鸡蛋壳揉碎,扔给了那些鸡鸭,看着鸡鸭把鸡蛋壳吃掉,她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斜倚在墙上整理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家的人口有点复杂。
她的爷爷叫张宝财,这媳妇就是张婆子了。
两个人一共生了三儿两女。
张秀娥的父亲排行老四,上面有一个大姐,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妹妹,却是张婆子的老来得女,和张秀娥同岁。
张秀娥的父亲名叫张大湖,母亲是周氏。
父亲在张秀娥的记忆里面,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愚孝过分的男人,母亲周氏呢,是一个干瘦干瘦的,一连生了三个丫头的可怜女人。
张秀娥今年十五岁,才刚刚及笄,下面还有两个亲妹妹,分别是张春桃,还有张三丫。
张秀娥常年生活在张婆子的压迫下,性格很是软弱,就说这一次嫁人吧,她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就去了,不过想来也是,张秀娥就算是想反抗,也没这个本事。
等着张秀娥才把记忆理的差不多,偏房的门就被悄悄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