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没有规矩的东西!长辈你也敢摔!我们瑾家,还没有出过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瑾俞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女人了,这一下打的她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着一阵眩晕。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一个趔趄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华丽丽的又倒下了。陷入黑暗之前,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拄着拐杖的瑾昌明。“姐姐~阿爹!奶奶把姐姐打死了!姐姐不动了……哇……”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瑾俞真的想和这个看着傻乎乎,实则机灵鬼的弟弟说。我没死!但是你再摇下去的话,估计会摇死。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了。“姐姐!姐!你醒了吗?”一双温热的小小的手,捧着瑾俞的脸小心问,凑近的嘴里还能闻到红薯的清香,估计晚膳用的就是红薯了。“姐没事,小天别担心。”瑾俞的眼眶发热,这样亲密的姐弟情,她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没想到上天还是挺宠她的,虽然穿越到这样的穷乡僻壤,好在还送了一家人给她,也让她享受一下来自家人的温暖。“刚刚吓死我了,以为奶奶像过年杀鸡一样,把你打死了。”瑾天这童言童语让瑾俞哭笑不得,她被老太太打晕更多的原因是,前两天落水窒息缺医少药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虚弱。所以老太太的那么一下就把她给打趴下了,但这些不用和瑾天这个小孩子说。“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的。”“姐饿了吗?我给你留了粥,里面还有红薯,可好吃了。”瑾天话音刚刚落下,人已经蹦哒去两床之间的木箱边,很快就抱着一只海碗一步一挪的过来了。“爹和娘呢?”没有看见那一直不怎么出门的母亲,瑾俞下意识的问。“娘又发病了。爹哄了很久才睡下,然后爹又被奶奶叫过去了。”瑾天又要注意手上的碗,又要和瑾俞说话,便停下索性一口气把瑾俞想知道的说完。“娘还好吗?”那样孱弱温柔的女人,之前的动静那么大看来是吓到她了,瑾俞担心的问。“哎!老样子了。”瑾天小小的一个孩子,语气却老气横秋,“姐姐吃点吧!粥现在还是温的。”“小天真乖!放着姐姐自己吃。”瑾俞慢慢的坐起来,哪怕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看在这家里四口,三个都没有劳动力,唯一的那个有劳动力的还是一个残疾人,瑾俞就逼迫自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瑾昌明回来的很快,木头拐杖敲击地上的沉闷声响起,瑾俞才刚刚喝了半碗可以照见人脸清水一样的粥。“阿爹!姐姐醒了。”瑾天迎了出去,懂事的扶着瑾昌明过来。“瑾娘醒了。有什么不好吗?”“爹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瑾昌明进来的时候脸色凝重,瑾俞放下手里的勺子,她猜测老太太估计对瑾昌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你奶奶她也后悔了,这些天你就好好的养病吧!咱们什么都不管。”“好!我听阿爹的。”看着这个最多比现代的自己大个十来岁的爹,笨拙的用话语粉饰太平,瑾俞也不想去揭穿。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但是在这时空好好的活下去是必须的。她不是懦夫,现实也不容她逃避。第二天瑾俞晕晕沉沉的醒来时,对面凌乱的床榻,瑾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现在床榻上静静的坐着她母亲,目光呆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瑾俞松了一口气,看母亲这样应该是好了,想来瑾昌明还在担心自己想不开,把母亲送进里间来陪自己。用那把只有半边齿的梳子梳头,摸着自己油腻腻的头发,瑾俞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起来抱着门口那个木盆去厨房找水洗漱。厨房在主屋旁边,是一座傍着主屋建的单独小屋,也是青砖砌的,看着就知道比瑾俞她们现在住的土屋好很多。瑾俞这是第一次过来,这厨房的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只有东面放着一个可以看出原木色的橱柜,一大一小两个连在一起的小灶,灶台上还堆着没有洗的碗,看这架势瑾俞就知道已经没有自己的早餐了。好在当初跟着电视台做过一期山村美食节目,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这土灶倒是没有难倒瑾俞。舀了水把满是煮粥后留下的白色粥皮洗干净,拿了水葫芦给锅里加满水,擦着火石好一会儿才把火烧起来,这一系列行动下来,几乎用完瑾俞浑身仅有的一点力气。也顾不上身后的墙脏不脏,瑾俞靠着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那阵头晕。这身体太差了,估计原来的营养不良,现在落水一场没有休养,反而把以前积累的病痛激了出来。“好啊你!这半早上的,躲在厨房里开小灶!”李氏的破锣嗓子出现在门口,几乎是飞奔进来,粗鲁的揭开锅盖,热气里只看见一锅的白水,才悻悻的把锅盖继续放回去。瑾俞根本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往灶膛里添柴。“无缘无故的烧这么一锅水,以为柴火是大风刮来的啊!别以为你装死就可以在家里胡来。”李氏插着腰站在瑾俞前面,居高临下的道。“这柴火是我背回来的,我用一点怎么了?”瑾俞冷冷的道。就原主这双伤痕累累劳作的手,瑾俞相信她上山砍柴的事情肯定没有少做,也不怕自己这话会成为笑话。“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赶出去了!要死不活的,晦气!”果然李氏听完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什么好话来,最后冷哼了一声扭身出去。瑾俞就当做刚刚飞过的是一只臭虫,她自身带着臭气,你没法改变她,自然也不用介怀。等水热了后,瑾俞来回好几趟才把水运回自己屋里去,那沉重的木盆压得瑾俞手一直在发抖。将就着洗了个澡,才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扭着她粗壮的腰,甩着手绢一扭一扭的从主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