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小声的说着,被家人一而再的灌输尊卑有别,生怕惊扰了贵人一样。“都是人住的地方为何不能来啊!”瑾俞坦然的道。“我娘说,要是来这里冲撞了贵人的话,会出事的。”“胡说!芸芸众生皆平等,没有人天生比别人低一等……”尊卑有别那是这里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些和瑾俞没有关系。可是后来现实给瑾俞狠狠地上了一课,原来这里的等级分明,那不是她说平等就能平等的。一路去了青山书院,在长长的阶梯下面,瑾俞就让木子停了下来,推着那双层的独轮车上阶梯,心还没有那么大。瑾俞背着给瑾天带的糕点,和二妮有人抱着一个坛子,木子一个人轻松的拎着两个,一坛子烤猪还有一坛子是卤菜上了阶梯。在登记册上写了信息后,瑾俞让门房帮忙留意一下外面的独轮车,那门房难得没有不屑的讽刺,只是安静的把册子放进抽屉里去。“那人架子可真大!”二妮不满的想着,这镇上的人果然都和乡下的邻居们不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了。“没有,他人不坏。只是性格使然,天生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而已。”门房耳聪目明,怎么可能听不见,没想到那小丫头上次被自己那么的拒绝后,还会帮自己说话。把二妮交给厨房的章师傅,说明了一下今天的菜由二妮负责,章师傅自然是没有意见。他底下几个思想活跃的弟子,甚至都以为可以从二妮嘴里套一些瑾俞的秘方消息。可惜二妮看着比瑾俞小,性格比瑾俞要尖锐一些,刚开始到陌生环境表现的羞怯只是暂时的,对于瑾俞的卤菜配方一类,护的和什么似得,连那些人想要拿点调味料做菜都没有瑾俞在的时候那么好说话。当然这是后话了。这边木子去练武场做了交代,瑾俞去给瑾俞送东西,木子的事事发突然得找个人帮忙带头,而那个人非林俊峰莫属了。才卯时末,天色还早,练武场外的四个守卫都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见木子来了后才精神一抖站好,木子训练那些人惩罚人的狠劲,他们这些天天守在院门口的人自然是知道。“木子师傅,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啊!”管钥匙的守卫过来开门,还不忘讨好的对木子道。“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为了三天都不会再过来。你们守好门,别懈怠了。”“木子兄弟是要出门啊?”木子没有回答,门打开就进去了。大通铺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木子刚想往那边去,就听见教场是有人练武的呼喝声。那声音还挺熟悉的,公鸭嗓刚刚进度过来,但比原来说话虚浮的样子,现在有活力了许多。木子巡声走了过去,教场是只穿着灰色裤子,赤着膀子的林俊峰正挥汗如雨的在练棍法。但那拿着棍子的手法,明显是拿刀剑的手势,每每劈下的动作也和挥刀差不多。林俊峰练习的很认真,就连木子走近都没有察觉。“林俊峰!”“到!”条件反射,木子才叫了一句林俊峰,那林俊峰立马收势笔直的站好了。“今天开始,由你带队训练三天,你可以吗?”木子问。短短二十天不到,林俊峰几乎是脱胎换骨了。原来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现在粗眉大眼笑起来阳光明媚,附和他这十六岁的男孩子性格。“木子师傅,你不来了吗?”林俊峰遗憾得道。木子的武功高强,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呢。“三天后我就回来,你独自带队有问题吗?不行就让这些人休息几日。”“没问题,我可以胜任的。”“可以的话我就放心了。”木子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停了下来,“你的力道还好,但招数过于花哨,耍着玩还好,杀人不行。”“那……那怎么办啊?我还想上阵杀敌去呢!”林俊峰紧张的道。木子的脑子里闪过一副画面,仿佛是他的亲身经历一样,沉重的盔甲,挥舞的大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脑子里一阵疼,木子下意识的摇摇头,再睁开眼睛时,眼里的失态已经不见了。“怎么办?我练的真的很差吗?”林俊峰知道木子一贯的沉默寡言,意见提了,头也摇了,显然是看不起自己这刀法,不由的有些泄气。“你且练练力道,手脚上绑一些东西练几天,等我回来在教你刀法。”木子的眼里已经平静如水,刚刚疼的发抽的脑子里,现在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林俊峰欣喜若狂,刚想对着木子表衷心道谢,木子已经冷淡的转身离开了。“我有师傅喽!蛮夷!你林爷爷来了,快快给我滚出大宛……”兴奋的挥了几下手里的棍棒,等林俊峰意识到自己又在模仿戏文里的动作,赶紧收势,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一本正经的离开了教场,从今天开始,他正式接管那些人啦!这回看谁敢偷懒不练习!瑾俞送了东西给瑾天后,和木子在门口汇合,介于实在太忙,瑾俞和瑾天多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忙忙的赶到书院门口,木子长身玉立,已经在等着了。“安排好了吗?”瑾俞气息未平的问。“好了。不差那么点时间,你别着急。”木子想要给瑾俞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想起这里还是书院范围,只能按耐住了。“嗯!先送你去商行。”下了阶梯,瑾俞理所当然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些左右几百里地的距离,不急。走,我送你去张府先。”木子说的没错,他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的味道,理事思路清晰,瑾俞不禁莞尔。刚刚又把木子动作小孩子了。“好。大哥哥,现在我们走吧!”瑾俞狡黠的挤眉弄眼道。“嗯哼!可以了。”木子清咳一声,表示对这样的称呼,极其满意。张府并不难找,就在东区的边缘,再说张老也家不仅大业大,而且还非常的孝顺,请了镇上所有的老人家去赴宴,瑾俞是跟着几个衣衫朴素的老人走的。这天还没有大亮,那些人的肩膀都被露水洇湿了,瑾俞怀疑这些人在路上走了许久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