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仔细了!”一块乌木令牌扔了过来,夹着狠厉的劲风直往人的头面砸来,木子伸手轻松的接了。那白脸的瘦高个眼神暗了暗,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看看。”木子转身递给秦天行,让他确认。“是王家的令牌。”秦天行押过王家的镖,这令牌也见过,“为何接货的不是王管事?”“我们谁来,这不归你管,把货交我们手里就行!”秦天行有些忐忑,这货半途给这些人的话,万一是一队黑吃黑的,怎么办?“货物没有到州府,这不符合行规!”“你们这血淋淋的,确定可以骑马到州府?”白脸瘦高个轻蔑的道。“自然没问题。”木子应道,反手摸出背包里的伤药给秦天行,“给他们伤药就走。”秦天行楞了楞,没想到小气的连饼都不给他们吃的木子,这时候会把伤药拿出来给他们用。“好。”这些人不知是敌是友,秦天行没有多话,撕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打开瓶盖就那么倒了药粉上去。火辣辣的疼,秦天行咬牙忍住了。但又有奇效。秦天行明显的觉得那往外涌的血液止住了。木子意外的看了一眼秦天行,只见白光一闪,秦天行惊魂未定,以为木子要杀他。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到,肩膀上有人在动作,秦天行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木子冷脸在给他包扎。秦天行看不懂这个人了,明明是最冷情,最不亲近的人,现在居然会给他包扎伤口。木子没有给他机会说话,快速的给剩下的几个人包扎,老二伤的最重,又是第一次杀人,黝黑的脸又黑了几分,但精神还不错。“管事,两个箱子都安然无恙。只是搬不出来。”在木子给那些人包扎的时候,那王二和大虎已经去查看了一番,箱子的封条还在,只是藏在草丛里,分量太重,抬不动。“废物!多叫几个人去。”木子撩眼看了一下那边说话的人,默不作声的继续给黑老二包扎。再次上路是一刻钟后,那队人马接手了货物,藏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车夫也出来了,一个劲的甩马鞭,只求早点进了州府。“木子兄弟……”秦天行想要说什么,木子抬手制止了,这些人刚到时得杀意,他感觉到了,这时候他们几个只能联盟,多说多错,别被那些人看出不和来。好在夏天的天亮的早,夤夜刚过,拂晓将至。朦胧的晨曦里,抵达州府。城门口一个富态的管事在来回走动,看见人马过来,欣喜的迎了过来。“诸位可算到了。”“王管事,马车坏在路上,耽搁了时辰。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秦天行人的王家的管事。这是路上白脸瘦高个暗示的说辞,虽然他们浑身血迹,衣衫褴褛,这样说明显是自欺欺人,但那些人需要这样的欲盖弥彰之说。“辛苦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王管事笑眯眯的道,仿佛看不见他们身上的血迹一般,应的自然。“也好。剩下的佣金拿来,现在返程的话,我们午时就能到柳镇了。”木子抢先回道。这些人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货物去往哪里,多说无益。“行!把东西拿过来。”王管事招了等在一旁的家丁过来,那家丁立马把两个装了银子的钱袋拿过来。“这些是你们剩下的佣金。”“多谢了!王管事,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多照顾我们兄弟。”秦天行接过钱袋,把其中一个扔给木子。木子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往身后的包裹塞。“告辞!”连州府的城门都没有进,几人扭转马头就离开了。……装了货物的马车在一个清静优雅的小院停下,高高的门槛被卸下,马车是直接驶进了院子里。白脸瘦高个翻身下马,飞快的往后院去。初夏,正是夏风拂面的时候,曲径通幽处,一个挂了轻纱幔帐的赏荷亭,琴声清幽,笑语连连。“连公子,奴家又输了。”“哈哈!让你三只还输,我还真有点怀疑你祖父那满腹高湛的棋艺都教给谁了!是否你学棋的时候,光学了撩人的事了,嗯!”男子轻佻无比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女子假意的嗔怪声,眼见着地上绒毯上的那两人,就要重叠滚在一起,刚刚到地方的白脸瘦高个连忙出声。“主子,属下有事禀报!”“说!”男子不耐烦的道。“主子,东西到了。”白脸瘦高个轻声道。正想为所欲为的男子顿了顿,脸上的浪荡收敛了几分,随即是另外一种欣喜。一大早起来,东西还没有到,还要应付这自荐枕席的女人,真烦。坐起来,一本正经的整了整衣襟,示意一旁的侍从把地下那面上飞霞的王家小姐拉起来。“王姑娘倾国倾城,我差点失了分寸犯错,还请原谅。”“没……公子!”女孩的脸顿时白了,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句,她的生母说过,男人要是厌了你的话,那就能正经的比你爹都严厉。“姑娘,请。”白脸瘦高个低头,不带感情的道。等人走了后,白脸瘦高个才又走近男子低声说了些话,男子原本欣喜的脸,慢慢的被阴霾取代。“他以为能斗得过我吗?东西到了我手里,谁也别想再拿回去!”男子咬牙切齿的道。“死了二十五个,那几个镖师身手不错。”“镖师?有这样的人才,为何不带回来?”“奴才以为,奴才以为那些武夫来历不明,用过就算了,别让他们暴露了王爷的行踪为好。”“也是。”赫连云江冷声道,“我现在还在养病,不能有大动作。不过,吟诗作对还是可行的。据说这次府学里来了一个禀生,本王倒是要去会会。”“主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那金子……”“挖个地方埋了。军饷的事,我们谁也没有听到风声,记住了吗?”“是!”“下去吧!把那女人打发了,一个低贱的妾生女,也想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