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才让我更担心你?”瑾俞哑着声音道,心里原来被木子拒绝的委屈,就在刹那消失殆尽。“都是小伤口,不好让你看见才不说的。别哭。”“谁哭了?我才不想管你……”瑾俞没好气的推搡着木子,还要估计他身上的伤口,推的时候都是挑他的手臂推。“你不管我可不行。”木子笑着把人箍的更紧了,“我可是你捡回来的,赖定你了,不能不管。”瑾俞伤感的情绪顿时被他给说没了。这样赖皮的人,也是少见。“我告诉你木子,我不喜欢你这样什么都瞒着我,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有时候隐瞒才是最大的伤害,你懂吗?”“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瑾俞不相信。这大男子主义能改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直男癌了。“真的不会,要是还敢瞒着你的话,就罚我,怎么罚都行!”“这可是你说的!”“嗯!那你现在还生气吗?”木子小心翼翼的问。“我生气不生气反正你都不在意的,我也不拿你的错误惩罚我自己了。要是下次你再这样的话,我直接不理你了,免得我好心好意被人嫌弃。”“不嫌弃。”木子急忙道,“我只是怕你担心我,真的有事我绝对不瞒着你。”墙上的松脂火把刚好在这个时候熄了,头顶只有清冷的月色。有人说对着月亮承诺的话,往往都不会长久,因为月亮是最阴晴不定的。“木子,我知道你一心一意的为了我,但是你要是真的因为我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做的这些,可能在你眼里都是为了赚钱。但是只要生活过得去,有没有银子我都不在乎。所以,你别再做危险的事情,好吗?”“身为男子,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我只是想要为你分忧,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以后不做便是。”“你就是这个臭脾气,真讨厌!谁说养家糊口就非得男人做的……”瑾俞掐了他一把,要不要这么大男子主义啊!“瑾娘……”木子贴着瑾俞的耳边叫了一句。“怎……怎么了……”温热的呼吸带着急促的喘息,瑾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堵住了双唇,急切又粗鲁。猝不及防。嘴唇被啃的生疼,瑾俞想要把他推开,触到木子的胸口,那一下怎么都推不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推搡的手变成了环抱,提心吊胆了几天,在和着药草香的怀抱里,在朦胧暧昧的月光下,渐渐地安了心。直到晕晕乎乎的回到房间,睡在榻上的时候,瑾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父亲之前的话。完了。看着老实人一样的父亲,恐怕正等着她们两个开口谈婚事,而木子对自己保证过,恢复记忆就会和父亲提亲,所以现在根本给不了父亲承诺。摸着有点肿胀的唇,瑾俞头疼不已,父亲开明,但不表示自己和木子一直这样就会容忍,可要是再提的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管了,不管了……”掀起被子蒙住头,瑾俞选择装鸵鸟。一墙之隔的木子,耳力很好,清楚的把这边房间一个翻身一个嘟囔都收进耳朵里,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傻丫头天天装大人装习惯了,这都忘记了小姑娘该有的活泼了。一颗心仿佛漂泊后有了归属,这应该就是因为有个让你愿意停下脚步,称之为家的那个地方才有的魅力。……日夜交替,第二天瑾俞起的很早,寅时末天还带着夜晚最后的妩媚与朦胧。这是山村最安静的时刻,柳溪上薄薄的雾霭环绕,隐约已经可以听见不知道是谁捶打衣服的声音传来。“水汽重,你多穿点衣服。”一件带着温度的衣服披在肩头,瑾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今天别去山上了,回去多睡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起来。”“我昨天睡的很好,现在精力充沛,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你身上的伤……”瑾俞担心的盯着木子的胸口,木子不给她看,她也不好真的把他拔了衣服看。“杜先生的药很好,我的身体也很好。睡了一个晚上已经好多了。”“别啊!小心把伤口拍开了。”木子拍拍胸口,把瑾俞吓了一跳,想都不想的去抓木子的手。“没事!好着呢!”一把反握住瑾俞的手,揶揄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这里伤了?”“我……我那是猜的。”瑾俞打死都不会说是自己昨天躲在外面偷看到的,红着脸就要挣脱了去洗漱,“松开!我去洗漱。”“我还以为你昨天在外面看见了呢!”木子故作可惜的道。“谁管你个傻子伤不伤的,以后再这样的拼命,看我还理你!”大力的抽回手,几乎是恼羞成怒的跑了。“傻丫头!”“呸!你原来可是一直叫姐姐的,什么时候变成丫头了!”瑾俞回头冲木子呲牙咧嘴,在他清醒后,不再浑浑噩噩的,瑾俞就没有听见那萌萌的一声姐姐,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想笑。“咱们不提那些,好吗?”知道瑾俞这是报复他揭穿偷看的事,木子还是尴尬不已,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道。“一日是姐姐,终身是姐姐。以后我还是你姐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快点去洗漱臭小子,不听姐姐的话,打你!”示威一般的挥挥拳头,在看见木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那大长腿朝这边一迈,瑾俞没骨气的逃了。昨天被压在墙上啃了那一通,真的是啃的,到现在瑾俞还觉得唇上有点肿,想要出去见人的话,还是走为上策。“还姐姐呢!胆子那么小。”木子愉悦的笑了,这样灵动不受生活压力所迫的瑾俞,他最是喜欢。瑾俞去了后院,也不管木子又给自己安了什么名头。三天不在家,柴房的柴火已经烧下去一小半了,木子检查了一下,顺便收拾了一番,想着今天该上山去砍一些柴火回来了。瑾俞洗漱出来准备把烤炉烧起来,这边木子整理了柴房,又开始给院子里那过膝的黄豆除草,忙的不亦乐乎。